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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胜男,我太自私了,没能想到你,我算了又算了,避了又避,还是把你对我的情意估得太轻.....”</p>
哭是自责间一种无奈的宣泄,除了这样,我无法释空内心积压的苦楚。</p>
“宋兄。”</p>
求一个救赎的人何止是我,而霍子陵迎难而上的呼唤,似乎是铁了心要将这一段痛苦不堪的过往斩断。</p>
“启元军的将士,虽然从来不刻意计较出身来历,但你没必要把自己的一生倾注到所谓的‘还债’上;若阿姐在天有灵,亦不想看见你落到今时今日这番落魄境地,在我麾下做一个永无出头之日的无名小卒。回你该回的地方,无意义的纠缠,只会让这段过往在我们各自人生中更加深刻,将苦痛无限循环下去。”</p>
“霍将军,我不要你的谅解;这样的事,我自己无法谅解自己,又何况是你呢?如今我苟活世上,唯一支撑着我的,就是做完她未做完的事;其余的,已经不在重要。”</p>
“你这又是何苦呢?”</p>
微微一声叹息,然看着玄冥不悔其言的坚决,霍子陵那从容镇定的面貌上,也起了恍惚。</p>
缓缓地屈下膝盖,霍子陵伸出手抚着霍胜男的墓碑,细细地将碑文复刻在心后,眼中忽多了晶莹的光芒。</p>
他在我身边说到:“阿姐,他们都在深深的自责着,无法从你的死中超脱;其实,谁又知晓这份苦果酿就下,也有我一份不可推脱的责任在。于道德,我并不是高高在上的清高者,或是受害者家属。”</p>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p>
大约是他这带着自责口吻的话太过刺耳,太过触心,低泣的我瞬间脑子里荡漾起股激灵。</p>
难道,这段过往中还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辛秘?</p>
“我说,你们觉得错得无法弥补,而我也无法心安理得地站在你们面前,替阿姐指责你们什么。都忘了吧,刨根究底下去,痛苦记忆无法过去,甚至会遗害到未来,进而忘了世上快乐曾存在。”</p>
惊错地看着霍子陵,他的反应从没落到释怀,从迷茫到欣喜,仿佛是经过了一轮四季变换般,神奇地恢复出了生机盎然。</p>
第一次,感觉他如此肆无忌惮的看着我,露着甜甜的笑,他眼中那闪闪发亮的晶莹,像是遇见了世间最美好事物所摩擦出的欣慰光辉。</p>
“过往虽沉重,至少因为你的回来,漫漫人生变得不再那般绝望人心了,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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