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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的第一个要求,于公于私,我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可以说,这个要求,是外祖父在为慕容曜接下的路尽心筹谋。</p>
我欣然接受。</p>
“第二件事,我要你答应,若北燕后位有合适人选,你不可强撺掇皇上与群臣为敌,立你为后。”</p>
后位的合适人选?</p>
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我忽惊声冒出个人选来:“外祖父话中的合适人选,可是指成王叔独女慕容英,慧颖郡主?”</p>
外祖父道:“北燕这场持续三年之久的内乱,作为皇上最大的支持拥护者成王,如今在大局已定下的情况,为其爱女求得一席凤后之荣,是理所当然,也是众望所归的事。你自来懂事明理,深知在这个节骨眼下开罪成王是何等不明之举;而我看得出,皇上对你用情至深,定不甘心委屈你在人后,为你力争这凤后之位到底。所以小点,要打消皇上这份固执的人,非你莫属。”</p>
我平和地说到:“这些日子,小点也想过后位归属的问题,不过我和外祖父现下的属意一致,也不想为了这人前虚名,弄得皇上和成王叔反目成仇。衢州需要的是一个皇后之位作为卖命的补偿,而小点求得是一家团圆,若放弃凤位争夺而换来两头安宁,很值得。这第二件事,我也答应外祖父。”</p>
“不要掉以轻心,此时所谓的盟友,未必不见得是日后的宿敌。”</p>
外祖父这一说,把本就紧张的气氛又压缩了不少。</p>
“这个道理,你懂,只是当下的局势太容易让人安于现状,进而让人渐渐丧失了长远的眼光。成王身为慕容氏一脉,曾是先皇最有利的皇位竞争者,却因一时失势在衢州封地内消沉多年;如今北燕格局大洗牌,门阀将尽数瓦解,那摆在你和皇上面前最大的劲敌,便是这位一路勤王保驾,居功至伟的慕容晟。”</p>
“外祖父担心成王叔有觊觎皇位之心?”</p>
“不是担心,而是人心终藏在皮囊之下,除了自己,旁人无法洞悉他的真实想法。勾践卧薪尝胆十年,吴王一时掉以轻心,误信勾践臣服于自己,可结果呢,一时的不察,换了的却是灭国之祸。”</p>
一股狠厉的精光在外祖父浮起,他慎重提醒到我:“要不想所谓的担心成真,那成王此人必除,这才是最永绝后患的办法。你如今是皇上身边至亲至信之人,为了保北燕江山不旁落他人,脑中就必须替皇上绷紧这根警惕的弦。”</p>
“小点知道了。”</p>
我低低地应到,在外祖父面前显得十分没底气。</p>
他似乎看透了我心思,说到:“不光知道,得付诸于行动。孰轻孰重,你也有思考能力的大人了;要知道,优柔寡断,往往是坏事的开始。”</p>
这刻心的话,导致我和外祖父间久久相顾无言,也不知是对还是错,叫人无法一时拿出决断来。</p>
“最后一件事,是关于你表兄的。”</p>
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十分的准备,但当转过这么多曲折后,听到这个话题,心不免克制不住地作乱起来。</p>
“关于衍表哥的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此时不消外祖父多挂心什么,小点自会为衍表哥周旋到底。”</p>
“你错了,关于衍儿的事,外祖父并不想让你为他费心周旋力争什么。衍儿的性格我太清楚不过,争强好胜之心导致了他的目光短浅;落到今时今日这个败局,也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外祖父想叫你答应的,不过是让你表兄走得体面些,不至于落个挫骨扬灰,尸骨无存的下场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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