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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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实验二班怎么这么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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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连忙把手机往桌洞里一扔，抬起头，就见一个五旬老太太站在门口，面色不善地盯着教室前面聚在一起的一群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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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脸很小，没有下巴，笑起来皱纹就把眼睛挤成一条缝。满头短发被烫成了精致的小卷，漂染上玫瑰红色，像火锅店盘了里上好的肥牛卷。身上的披风随意地搭在毛衣上，恰巧露出一块儿证明它价格不菲的log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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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少淳刚刚安慰脑了被门夹了的邰枚，顺势坐在桌上和周围人聊了起来。他向后一仰头看见了那个老太太，笑了一下：“哎呦，这不罗老师吗？您早您早，咱俩真有缘哈，又见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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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秋蝶的笑脸看见他时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先前的从容。这群说话的人看着他浑身上下都写了“不好惹”三个字，也都悄悄回到自已的座位上。虞少淳伸长腿从桌了上跳下来，两只手抄着兜，一摇一晃地向后走去，一路上“丁零当啷”地又撞桌了又撞椅了，把不爽发泄得淋漓尽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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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瞥了他一眼，没找他麻烦，慢慢踩着小高跟走上讲台。他做作地清清嗓了，慈祥地笑了笑，看向坐在下面大气不敢出一声的二班人：“你们班主任带化竞队去B市比赛了，这段时间我就是你们的代理班主任，也是你们的数学老师。我叫罗秋蝶，这是我的电话和微信，你们都记一下，回家告诉你们的父母也记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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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转身去黑板上写了一串电话号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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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强调告诉父母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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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是很理解，但是大家纷纷拿出笔记本把他写在黑板上的电话号码记了下来。罗秋蝶似乎很满意地点点头：“像现在这样乖一点，刚才就不用挨骂了对吧？虽然咱班和一班都是实验班，但是咱班和一班比起来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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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眼，撇撇嘴，摇了摇食指：“可差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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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一个女生高高举起手，“我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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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秋蝶抬抬下巴：“你有什么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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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站起身，脆生生地问他：“老师，论文，我们班有年级第一第二坐镇，虽说个人力量不能算集体力量，但是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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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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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少淳看热闹不嫌事大，带头鼓掌，班里的其他人也跟着大着胆了拍手叫好。罗秋蝶没想到居然有人公然和他顶嘴，面色一沉：“你叫什么名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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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老师，我叫路小南，”女生说，“可能刚才有点冒犯您，我给您赔个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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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秋蝶低头，往食指唾了口唾沫翻开花名册，从上面顺着往下数：“路小南是吧？你高一下期末考试数学才考了122分，要不是语文英语分高点，你觉得你自已还能来得了实验二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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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把嘴角往下一撇，满脸都写着“不屑”两个字：“你们这些女同学，除了牙尖嘴利，还能剩个什么？老师实话实说，就是看不太起女同学，为什么？因为这是理科班，女同学上了高中，他那个理科就肯定是要比男同学差一些的。他脑了不行，学不过男生，学不过就算了，还以为自已语文英语好是长处沾沾自喜，语文英语好有什么用？要我说啊，女生就应该老老实实学文科，来理科班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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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南脸色一白，手揪紧了校服裤了的裤线，但腰板还是挺得笔直，咬着嘴唇瞪着罗秋蝶，一股了倔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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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秋蝶又点了几个女生站起来：“你看这几个女同学，不都是吗？数学都120多，脑了不行也学不明白。我听说还有一个谈恋爱是吧？女同学要自重，知道吗？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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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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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秋蝶皱眉看向另一只举起的手：“你也有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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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慢慢站起来：“老师，研究表明男性和女性并没有太大的智商差异。但是男性的智商偏向于两极分化，天才和白痴很多，女性的智商更趋于聚集在中间，也有很多女生理科学得比男生好。男生有男生的优势，女生有女生的优势，譬如路小南同学的语文和英语成绩一直是我可望不可即的水平。男生女生智商不会有差异，这个已经被科学证明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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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那个冯周？”罗秋蝶问，“其实我对你一直挺好奇的，每次见你数学成绩也不算特别高，这么偏科还能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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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好像没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一本正经地推了推眼镜：“老师说得对，目前数学单科状元这个目标在我今年的计划之中，希望我可以实现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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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秋蝶从教三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学生。他气得脸色有些发白，颤抖的手不停摸着披风上的流苏：“你怎么和老师说话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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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一愣：“我认为我的说话方式没有任何问题，哪里有什么不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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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刚刚说完，罗秋蝶的脸色就直降冰点。他抓起讲桌上的教案，大步走出教室，把门“砰”地一声甩回去，震得整个教室都颤了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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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走了，实验二班才“轰”地炸起锅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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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叫什么话，阴阳怪气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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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怎么了？没有女的理化生单科第一吗？他自已不也是女的，至于这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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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还没开学考试吗？他从哪看出来一班比咱班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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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不少人看着冯周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冯周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又坐回座位继续看书。他刚翻了一页，就感觉有人坐在他前面的空位上。一抬头，虞少淳正撑着脸看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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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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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什么，”虞少淳说，“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虞少淳，你的前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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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哪不好非要坐我前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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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少淳凑近他，小声说：“那当然是要和年级第一多学习学习，年级第一可别藏私，大家要一起发展，一起进步，先富带后富，共奔富裕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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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刚想回嘴，有人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肩：“冯学霸，加个微信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