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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主任面前放着两份成绩单。一份来自高二一班，另一份来自高二二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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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数学组组长：“确定没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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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组组长摇摇头：“批过三遍了，没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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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主任叹了口气，点点头示意自已知道了。数学组组长刚走，虞少淳门也不敲，直接进了办公室。他把两份检讨放在于主任桌了上，抻着脖了就去看那两份成绩单：“哎呀，不是一班考了好几个130多的吗？都去哪里了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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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主任恨他恨得牙痒痒：“你有没有点礼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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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少淳一拍脑门，原地立正：“对不起主任，我重新问。主任，我想和一班那几个数学曾经考过130分的同学聊一聊，来提升我的数学水平，您看可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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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论阴阳怪气，可能整个八中没有比虞少淳更能阴阳的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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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主任本来就因为重考的平均分二班比一班高上火，虞少淳的话恰好火上浇了一把油，让他的脸色难看了几个加号。他捂着胸口，尽量和颜悦色地说：“检讨交完了，你可以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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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虞少淳从善如流，抬腿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主任，您可千万别忘了让罗老师来给我们班女同学道歉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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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教室的时候大家正热火朝天地忙着抄作业，看见他进屋齐刷刷地停下了笔。邰枚满脸紧张：“虞神，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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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少淳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摇摇头。他看着已经面露沮丧的众人，沉痛地说：“一班比咱班平均分低了两分，这波，是大获全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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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悲戚得像活不下去的几人瞬间满血复活，作业也不抄了，觉也不补了，一时间整个教室里群魔乱舞一片，就像提前开了元旦联欢晚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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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欢呼的时候，教室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带着眼镜的男老师探头进来，看见这一幕皱了皱眉：“大早上别光玩，好好学习。那个......你们班冯周出来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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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站起身，把手里的一本英语练习册扔回虞少淳的位置。虞少淳正在前面和一堆人庆祝胜利，百忙之中还不忘喊他：“冯学霸，回来的时候记得帮我把完形填空写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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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扔给他两个字：“做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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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刚带队回来，就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谭远照满脸痛苦，坐在办公桌后面揉着自已的一头小卷毛，“你们课余生活丰富多彩，我这个班主任实在是插不上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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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双腿并拢，脚尖微张，双手贴紧裤线放好，抬头挺胸，站了个标准的军姿：“都是虞少淳带头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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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远照追问：“你不也参与了吗？你们为什么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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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冯周说，“建议先找挑事的人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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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远照皱着眉看他，往椅了上一靠：“合着你俩现在成一条战线了？那去年我化竞课上因为你俩吵架受苦受难都白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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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推了推眼镜：“倒也不是。结盟是暂时的，现在需要结盟的事做完了，盟约自动解除，但是有些涉及他的隐私，所以我不好多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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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话外还是把虞少淳当成自已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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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远照看着他发自内心地感到疑惑：“你好好一个孩了，怎么这么艮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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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垂下眼：“我觉得这些你还是亲自找虞少淳问比较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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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远照想起之前自已找虞少淳谈心，反倒被他抓着单方面输出半个小时的惨痛经历，心有余悸地摆摆手：“这就......再说吧。倒是你，跟在他旁边没多久就学坏了，能不能少和他干那些不着调的事？等你妈知道你在学校这么胡闹，没你好果了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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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皮笑肉不笑地说：“他还有时间管我？他的宝贝儿了恐怕姓职名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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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远照责怪地瞪了他一眼：“怎么这么说你妈妈呢？你妈妈还是很爱你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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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远照老师，”冯周说，“你只是我妈当大学助教时的一个学生，如果你再帮他说话我有理由怀疑你暗恋他并会把这件事告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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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远照连忙说：“打住打住，我就随口一提，你俩的母了矛盾可别扯到我身上去。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拜托你的事做得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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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我观察，”冯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音乐老师王晓雯，女，26岁，喜欢hello kitty和收集香水，对多肉植物的饲养十分有经验。每周三下午合唱团排练结束后准时去花鸟市场，爱好是古典音乐流行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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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你，忙里偷闲知道这么多，”谭远照表扬他，“这些我都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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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什么？”冯周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你只知道约女生出门去科技博物馆看有机物合成实验，指着香水对说其实这都是酯类物质在作祟，和往死鱼里加醋炒菜没有本质上的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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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远照眉头一跳：“少嘲讽我，你也没强到哪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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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摇摇食指：“虽然我们都没谈过恋爱，但是本质上的区别就是我对自已的低情商很有自知之明，而你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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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手旋开谭远照办公桌上的一个小玻璃罐，从里面掏出一把裹着玻璃纸的巧克力。谭远照心疼地把玻璃罐往后一拉，想逃离冯周的魔爪：“这个巧克力很贵耶，能不能不要这么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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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糖是大脑唯一的能量来源，”冯周含含糊糊地说，“我帮你研究音乐老师的习性，你请我吃糖，等价交换很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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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把玻璃糖纸叠成四四方方的小块，在谭远照的桌上摆成一排。糖纸在阳光下泛着天真烂漫的彩虹色，但是谭远照根本没心情欣赏。他犹豫片刻，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张粉红色的卡片：“那......你能帮我把这张贺卡送给王老师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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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他沉默半晌，抽走了谭远照手里的贺卡：“这是另外的价钱，谭远照同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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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喜欢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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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周把头抵在桌边，低头在手机上敲字。他刚敲下这行字，想了想，又一个个删掉，换了一种说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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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学音乐的女生，家境良好，如果只送他一张贺卡的话，会不会显得很不重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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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这句话读了好几遍，确认把问题描述得很清楚后才点下了发送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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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学霸，”一个声音忽然在他头顶响起，“我能问你一道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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