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哥儿的孕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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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阳县人来人往的集市上。</p>

一处名为“铁板豆腐”的小摊上，一个俊俏的小哥儿，和一个高大但仍面容青涩的小伙子在忙碌着。</p>

小哥儿不停的翻着豆腐，偶尔调整一下车上的炭火，还时不时的侧头跟跟小伙计说着什么。</p>

旁边的小伙子则负责串签子，抹酱，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面的越来越熟练。</p>

傍晚来买小吃的人比较多，见顾宁又多了一个帮手，都乐呵的跟顾宁打招呼：“哎呀，这是你新招的小伙计啊？”</p>

“长的真不错呀，俊的很～”</p>

阿旺不太习惯，他略微低低头，遮挡一下自己的红脸，以前从未被看见过，现在被人注意他有点不习惯。</p>

顾宁手上不停，脸上笑容不变：“对，是自家弟弟，来跟着我谋个生路。”</p>

旁人丝毫没有认出来，这个穿着整洁的小伙计，就是山阳现土地庙里的小乞儿。</p>

只羡慕道：“真好啊！”</p>

“我家那小子要是也能有个手艺就好啦！”</p>

也有人善意道：“跟着你哥哥好好干！”</p>

顾宁边翻着豆腐边给阿旺讲：“豆腐要轻轻翻动，翻的勤一点，不然会粘锅。”</p>

阿旺认真听着。</p>

“你来试试。”顾宁跟阿旺换个位置。</p>

阿旺没想到顾大哥还要他亲自上手：“这是我可以学的吗？”</p>

他知道手艺是每个人吃饭谋生的手段，他看着豆腐，似是不敢相信顾宁就这样教给他了。</p>

顾宁：“再不动手豆腐要糊啦！”</p>

阿旺赶紧学着顾宁的样子把豆腐一块一块翻动着，铁板中间的位置火力最旺，温度最高，中间的煎熟后，再把周围的先放上去的放到中间来。</p>

“做个豆腐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我不教你，过几天别人也会做。”</p>

就像炒菜人人会炒，但是每个人炒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豆腐人人会煎，但是酱料有本质的不同，顾宁的酱料就是他的秘密武器。</p>

今天果然来买铁板豆腐的人少点了，但是顾记豆腐的生意却变得更好了，好多人去买豆腐。</p>

对此，顾宁并不着急，正好趁着人没那么多了，他亲自教着阿旺做铁板豆腐。</p>

阿旺头脑灵活，上手很快，尽管如此还是有几块糊掉了。</p>

糊掉的也不要紧，顾宁把糊掉的放一边：“再来！”</p>

阿旺煎的一次比一次好的时候，阿信已经放学了。</p>

远远的还没有到摊子前，阿信的小奶音已经喊了起来：“哥哥～”</p>

待他跑到跟前，更是惊喜：“阿旺哥哥？”</p>

“你是阿旺哥哥，我都要认不出来你啦！”</p>

阿信身后跟着武存志。</p>

阿旺看着弟弟一样的阿信，也很开心，要不是阿信他也得不到这份工作。</p>

阿信要尝一尝阿旺哥哥做的豆腐：“我要一串干料的，加一点点辣！”哥哥不让他吃太多辣。</p>

“我要一串酱料的，多一点点辣！”武存志虽然被辣哭了，但是他誓要做一个不被辣哭的男人！</p>

“给他的酱料少放一点辣，给我来一串酱料少放一点辣。”</p>

武存志听到熟悉的声音，惊喜扭头：“爷爷！”</p>

顾宁也打招呼：“老武叔～”</p>

阿信也问候：“武爷爷好～”</p>

阿旺和武存志：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辈分？</p>

老武叔倒是不在意，叫什么都是心意。</p>

他拿着豆腐细嚼慢咽地吃着，烫嘴的豆腐，外面裹着微凉的酱料，冷热相交，口感更甚。</p>

老武叔吃完又要了一串干料的吃完，才擦擦嘴跟顾宁闲聊：“酱和料是灵魂。”</p>

顾宁弯弯眼睛：“老武叔高见。”</p>

“这是你新带的小伙计？手艺不错。”老武叔对小辈儿一向和蔼。</p>

阿旺听到夸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感激的冲老武叔笑了笑。</p>

顾宁这小哥儿倒是没有停止过对美食的探索，前段时间出的豆皮他也吃了，很是不错。</p>

“下次出了什么新品，都给我送一份。”</p>

武叔家留下家里的地址，带着恋恋不舍的小孙子走了。</p>

捧场王·阿信上场：“阿旺哥哥，你好厉害啊！”</p>

就跟哥哥学了一天，居然已经学会做小吃了。</p>

顾宁不住点头，学会了好啊，学会了就能把摊子接过去了。</p>

下午卖的差不多了，顾宁见好就收。</p>

回去的时候阿旺推着车，阿信帮忙扶着，反倒是顾宁在旁边空着手，什么都没干。</p>

阿旺勤快的拧了抹布，把小吃上的油渍擦干净，这么美味的吃食，就应该搭配小吃车干净的台面。</p>

顾宁也不阻止，只是车里的炭火没让阿旺动手，太烫了还是他自己来吧。</p>

等阿旺走的时候，顾宁把烧饼和在摊子上剩下的豆腐都打包好：“今天卖不完，明天就不能卖了。”</p>

又数出来十个铜板：“这是半天的工资。”</p>

阿旺知道顾宁完全是在帮自己，他不是巧言善辩的人，只是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十文钱，向顾宁道谢。</p>

他换回了顾宁给的旧衣服，拎着吃的快步离开了。</p>

在路上，阿旺在一个卖馒头的摊子前停下来。</p>

那伙计本不欲理会，但他看了一眼变冷的天，拢了拢衣服，还是从蒸笼里摸出个馒头来：“给，多的没有了！”</p>

阿旺摇摇头。</p>

伙计一愣，不要？</p>

阿旺摸出五个铜板来：“买十个馒头。”</p>

伙计给阿旺装了十个馒头，其中一个是里面包了糖的糖三角。</p>

阿旺宛如满载而归的捕食者，带着满满当当的食物回家了。</p>

深秋的天气逐渐变凉，但是总有一些微小的烛火在温暖自己，也照亮别人。</p>

待到阿旺做的很熟练之后，顾宁准备抽身：“若是你自己可以撑起摊子来吗？倘若我不在的话。”</p>

阿旺不懂什么意思，但仍旧照实回答：“应该可以。”</p>

顾宁问：“若是有人来找茬捣乱呢？”</p>

阿旺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以前他可以拼了命的保护弟弟妹妹，现在他也豁出去保住摊子。</p>

阿旺左右看了看，从旁边的摊位上拎了把斧子，砍在了台面上，不过还是注意没用那么大的力气，台面砍坏了就不好了。</p>

“斧在人在，人在车在！”小小年纪，气势逼人。</p>

顾宁噗嗤一声笑了，给阿旺一个爆栗：“当然是打不过就跑啊！”</p>

阿旺挠头，人跑了车怎么办？</p>

“哎，我的斧子？”旁边的摊主叫道。</p>

“我们买了，多少钱？”顾宁过去结账。</p>

“往前一直跑就是衙门，往回跑就是店铺，”顾宁回来接着讲：“不管遇到什么事安全第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