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爱与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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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其被两名严肃的军人左右架着从容不迫地走过一条长长的的走廊，任务结束，撕掉的伪装下面，永远是一张沉静略显冷漠的面容。</p>

很快拐到一处幽闭没有窗户的房间，有条闲人止步的警示贴横在门前的地面上，两军人到了这儿便止住了脚打开门让他一个人进去。</p>

室内空间不大而且很暗，唯一的光源只有审讯桌上运行机器发出的惨白灯光，已有两名秘密部队来的人坐在机器前等待。</p>

由于关于秘密部队的一切都是最高军事机密，两人只穿了黑色的西装，头发理得很短，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坐在对面的时其。</p>

时其手上没上手铐，就是戴了那玩意儿对他来说也只是摆设，往椅子上一靠，低头沉默，等待对面的人发声。</p>

“17号，请你把这次行动的整个过程给我们说一下。”一个人开始问话并观察时其的面部表情，另一个人手指飞快按着键盘，发出清脆的打字声。</p>

时其听从命令，开启他特有的磁性嗓音慢条斯理地讲述起来，没有半点隐瞒全跟他们说了。</p>

“你为什么不跟上级汇报，私自采取行动？”耐心地听完，那人没有温度的声音再次响起。</p>

“我身份特殊，不方便联系上级，而且在那种情形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时其平静地答到。</p>

“据我们了解，你是在那个叫林珍的女人遭遇欺凌的时候采取的行动，而在这之前你就与林珍有过男女关系。请你重新考虑一下回答，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在冲动中做的决定。”对面人无情地撕掉时其的遮掩，也许因为是一个部队的战友，特意好心地提醒他一句，“你要知道，你可能要面临十年的徒刑。”</p>

微微绷紧唇角，时其直视自己搭在桌上的双手：“那就随便你们吧。”</p>

随便？两人相视一眼，有些无语，问话的人有些不忍心：“你可不是普通的士兵，我们不相信你这么容易自暴自弃，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再说。”</p>

“不必了，问完了吧？问完了我就回去休息了。”时其说罢往后彻身，椅子腿与瓷砖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p>

那人起身轻唤一声走向门口的时其，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17号，你还年轻，我希望你能为自己以后多打算一些。”</p>

“没什么好考虑的，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吧。”时其毫不犹豫地拉门出去。</p>

门外等候的两名军人立刻上前把住他胳膊把他送回临时羁押的地方，与警方的拘留室差不多，时其走进去黑色铁栅栏门哐啷一声在身后被关上。</p>

时其斜靠在勉强容纳一个人的窄沙发床上，遮挡视线栅栏令他的情绪突然间一阵低落。</p>

——</p>

林珍除了惊吓以外只受了一点皮外伤，精神悄悄恢复了些，她便来骨外科看沈鹏。</p>

到了病房外，林珍伸手欲敲门，听见里面有说话声，犹豫了一下放下手，探头从门上的玻璃往里看，沈鹤翔父子正在里面谈话，才几天功夫，沈鹤翔斑白的头发全都成了雪白，皱纹也添了不少，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p>

沈鹤翔仓促安葬了老伴儿便在医院亲自看护一双儿女，沈鹏似乎对父亲有些不满，半躺着听父亲说，脸上始终没有什么表情。</p>

沈鹤翔站在床头，怜爱地望着儿子：“警方派了人24小时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我也多顾了十几个保镖，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p>

沈鹏木然地眨眼，轻叹一声，眼神暗淡了下去：“媛媛怎么样了？”</p>

“她身体没有大碍……”沈鹤翔停顿片刻，“精神受了很大刺激……媛媛患上了精神分裂。”</p>

“什么！”沈鹏哀叫一声突然掩面痛哭。</p>

“这都是爸爸不好，连累了你和媛媛。”沈鹤翔被儿子带的情绪一起激动起来，“为什么不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犯错的人是我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