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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倒静下心来，并不急于从老爹那里得到突破，因为拿下她是迟早的事。</p>
或许，今天闫寸已做够了残酷之事，若能动动嘴皮子达到目的，那再好不过了。</p>
他对牢头道：“盯住这些人，莫让他们相互交流串供。”</p>
“是。”</p>
闫寸又指了指小道士，继续道：“他认出的两人——就是劫走清淼道人的凶徒，可以先审一审，问问清淼道人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其余的，等我来了再说。”</p>
“是。”</p>
交代完这些，闫寸离开了牢房。</p>
他已经熬了两天两夜，疲惫不堪，此刻，趁着清晨，天还没完全热起来，他想睡一会儿。</p>
闫寸回到了他在县衙的住处。那是典吏衙西侧尽头的一间屋子，其内有床榻。</p>
闫寸躺在塌上，由窗户吹进的晨风带着他的发丝抚到脸上，痒痒的，他将发丝捋到脑后，从头皮到脚心都放松了下来。</p>
睡着之前，闫寸摸着肚皮祈祷：但愿安固给我带口吃的。</p>
安固确实带来了食物，几张胡饼，一罐酸梅汤，一大盆全羊烩。</p>
闫寸是闻着香味儿醒来的，他醒来时已日上三竿。</p>
“嘿，你这狗鼻子。”安固刚把食盆摆上桌，就看到闫寸爬了起来，便招呼道：“快来，今儿算你有口福，张老汉正好推车从衙门口路过，被我劫下，买了一大盆。”</p>
“丰乐坊摆摊的张老汉？”</p>
“可不，你不就好这口儿吗？每次路过他的摊子，都要吃上一大碗。”</p>
光是听安固这么说，闫寸已经食指大动。</p>
他自木盆内拈出一块炖得软糯的羊肉，送进口中，又烫又香，直哈气。</p>
“好好好。”闫寸连连点头。</p>
安固自袖内取出一个钱袋，递给闫寸。闫寸晃了晃油手，示意他没空接，放桌上就行。</p>
“事儿办妥了？”闫寸含含糊糊地问道。</p>
“药丸都卖出去了，你放心，没人能查到咱们头上，你的总共两贯零一百四四钱，整数我兑成银铤了，还有碎银子，零的，四十四钱，全在这儿。”</p>
闫寸客气道：“不用算那么清楚吧，以后零头都归你。”</p>
“那可不行，亲兄弟明算账。”</p>
闫寸笑，拿胳膊肘在安固肚子上撞了一下，“你出去跟人说咱俩是亲兄弟，谁信？”</p>
“不带这样的啊，”安固捏起最大的一块肉，放进口中使劲嚼着，报复似的，“我想着法儿给你填钱袋子，你当面捅刀。”</p>
“我错了，下次背后捅。”</p>
安固不跟他扯皮，转移话题道：“我可听说了，昨儿晚上你捞着一条大鱼。”</p>
“鱼是捞着了，怎么做还没想好。”闫寸问道：“你这边有进展吗？”</p>
“进展算不上，倒是打听到一个消息。”</p>
“什么？”</p>
“你知道今儿谁去卢府了？”安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p>
“谁？”</p>
“太子冼马，魏徵……”</p>
闫寸噌地一下起身，拽过盆架上的巾帕，用力擦着手。</p>
安固加快了语速道：“……魏徵是去凭吊卢员外的，你快点，兴许能在卢府见他一面。”</p>
闫寸抓起钱袋就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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