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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麾下众多谋士，就不必掂量我的意思了，我只提醒一点，若你们真捅破了赵参军这层窗户纸，发现背后指使之人是太子——你我都很清楚，必然是太子——到时候你们怎么办？反过来告发太子吗？</p>
三思吧，圣上此刻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秦王与太子互斗。”</p>
“谢齐公提点。”长孙无忌拱手道。</p>
“你向来聪敏过人，何时需要我提点了？看来圣上召见秦王，是真吓到你了。”齐公凑上前一步，紧盯着长孙无忌的眼睛道：“秦王不会真有反心吧？”</p>
长孙无忌回看着齐公，苦笑道：“兵权已失，如何反？夹缝求生保命而已。”</p>
“那就好。”齐公一挥衣袖，“走了。我要赶戒严落钥之前回宫，向圣上复命。”</p>
“恭送齐公。”</p>
直至齐公出了秦王府，长孙无忌才察觉到自己的长袍后背已湿透了。</p>
这条两边不得罪的老狐狸。长孙无忌暗骂一声，又看了一遍妹妹的手书，才走出堂屋，对赵参军道：“闫县尉押在何处？”</p>
“仍是暗房。”</p>
“去审审。”走出两步，长孙无忌又回身道：“我自己审，事关秦王妃名节，我不希望府内传出任何风言风语。”</p>
“可是……”赵参军紧走两步，挡住了长孙无忌去路，“此人手段狠辣，阴险狡诈，还是众人一同讯问，最为合适。”</p>
“你的意思是，秦王妃的名节无足轻重？”</p>
“末将不敢。”赵参军连忙拱手。</p>
长孙无忌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兀自去了暗房。</p>
暗房内，医师刚往闫寸后背上了金创药，闫寸已醒，脸色仍是苍白的。</p>
“你怎么样？”长孙无忌问道。</p>
“我把世子弄出了府，你还信我？”闫寸问道。</p>
“我信我的同胞小妹。”长孙无忌将秦王妃的手书递给闫寸，道：“多亏你那位长安官人谱的同僚，世子现在秦王妃身边，比在这儿安全。”</p>
“你来找我，不会只带了好消息吧？”闫寸从坐榻上起身，牵动背后的伤口，疼得“嘶”了一声。</p>
长孙无忌忙伸手扶他，并道：“我需要你帮忙。”</p>
“套出赵参军的意图？”</p>
“是。”</p>
“我已经知道他的意图了。”</p>
“哦？”</p>
“他意在文学馆，他要将文学馆内所有人屠杀殆尽。”</p>
“竟不是秦王家眷？”长孙无忌道。</p>
“如果条件允许，他也不会放过秦王家眷，但他苦于手下皆是正直之士，若莽然下令，强制手下杀死秦王家眷，必不能服众，说不定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至于你们，栽赃陷害一番，总还算个办法。”</p>
“竟是我们。”长孙无忌苦笑一下，“不瞒你说，这已不是我等头一次被人针对，从前圣上就下过旨，说我等蛊惑秦王拥兵自重，令秦王遣散我等，此番我还是假扮道士偷偷潜回王府的。”</p>
对长孙无忌的困境，闫寸未做评价，他只道：“赵参军很快就会放出口风，说我指认了你们，你们是悍匪同党，介时他就可名正言顺地下令屠杀你等。”</p>
“我猜，你若不配合他，命就保不住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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