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五 闫二娘：乖，叫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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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寸一愣，他没想到吴关竟真的如此喊他。</p>

紧接着，吴关就道：“你等着吧，新年你要是没包个让我满意的红包，看我怎么宣扬你这个舅舅的小气。”</p>

闫寸：……</p>

闫寸：“我错了，我不占你便宜了。”</p>

“晚了。”</p>

“我让你占回来行不行，舅舅？”</p>

“呵呵，我还没算利息呢。”</p>

闫寸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爷爷。”</p>

就在这时，闫家二姐推门进了屋。</p>

显然闫家二姐听到了闫寸对吴关的称呼，这让她目瞪口呆。</p>

“你们……呃……”</p>

吴关剧烈咳嗽，掩饰尴尬，随即迎上前去，大声道：“阿姊好啊，初次见面，我是吴关，我……”</p>

巴郎适时接过话头道：“他让舅舅喊他爷爷。”</p>

吴关：“咳咳咳……”</p>

老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p>

刚刚还占据上风的吴关此刻只好求助地看向闫寸。</p>

闫寸看他那得意不超过一弹指的样子，心里着实觉得好笑，却也不想让他跟姐姐生芥蒂，便解释道：“没有的事儿，姐姐莫往心里去，我们太熟了，常如这般玩笑，不当真的。”</p>

闫家二姐脸上当即露出笑容，拉住吴关的手道：“你可真神，我跟你说啊，我这个弟弟大小就老气横秋，从不跟比他年纪小的人玩，你可是头一个……”</p>

她突然顿了一下，又不好意思道：“近几年没见上面，我是不大了解了。”</p>

闫寸忙道：“姐姐莫多想，我还是老样子的。”</p>

四人一边说笑一边收拾行囊，这就启程回长安了。</p>

一路上闫家二姐跟吴关聊得甚是投机，直到晚间住店休息，闫寸才找到个机会跟吴关单聊。</p>

他先是问道：“你的腿……骑马还疼吗？”</p>

“好了，”吴关拍了拍大腿内侧被摸出来的茧子，道：“那些兵卒诚不欺我，果然如他们所说，磨出来就好了。”</p>

闫寸便问道：“我看你骑术也日益精进，已看不出是新手了……”</p>

“你是想问我为何与你分开，前往萧关时故意落后半天？”吴关挑明了闫寸的铺垫。</p>

“嗯。”闫寸干脆趁势承认。</p>

“我去了一趟镇龙山。”</p>

“哦？”</p>

“赏景，顺便打听点事儿。”</p>

“跟你那个……穿越有关吗？”</p>

“嗯。”</p>

闫寸还想追问，躺在榻上的吴关翻了个身，摆摆手，示意他安心，并道：“同一件事我就不说两回了吧，回去我要再跟石不悔聊聊，到时你来听，就什么都知道了。”</p>

“好。”</p>

吴关这么说，闫寸就不想问下去了。</p>

他不是个好奇心过分强烈的人，尤其对朋友，别人只要稍稍表示拒绝，他就会立即停止打探，用后世的话来形容，这种人边界意识过分强了。</p>

吴关倒是十分感谢他这过分强烈的边界意识，睡着前傻笑一声，口中还轻轻叨念了一句：“谢了啊闫不度。”</p>

长安。</p>

经过六天跋涉，几人终于进了城。</p>

进城当天下了雪，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p>

雪一落，来往商队、周围村落贩菜的小贩就要窝冬了。来往出入城的人少了许多。</p>

长安城被大雪一盖，似乎也安静萧条了许多。</p>

吴关心细，怕闫家二姐睹物伤身，马上调动气氛道：“等安顿好了，我带姐姐去西市转转，买上几身衣裳，姐姐不知，西市裁缝铺子的小哥儿长得可俊俏呢，不知多少大姑娘小媳妇趋之若鹜。”</p>

闫二娘眼中立马冒出了光，连连点头道：“好呀好呀。”</p>

不愧是在草原求过生的女人，性格里豪爽粗犷的一面被激发出来，比起中原女子的矜持，她一点不惧大庭广众下讨论男人。</p>

闫寸以拳捂口，低声提示道：“喂，这儿还有小孩呢，你们莫教坏小孩。”</p>

吴关吐着舌头冲他做鬼脸。</p>

正笑闹间，有人拦住了几人的去路。</p>

那是个衣着得体的中年男子，留长髯，一直立在城门旁，似在等什么人，不太引人注意。</p>

直到闫寸从他身边经过时，他才一拱手，低声道：“是大理正吗？”</p>

闫寸一愣，道：“您是……”</p>

“小人不才，乃是鲁王身边的管事。”</p>

此番得罪了鲁王，两人是有心理准备的，可怎么也没想到，鲁王的行动竟如此迅速。</p>

闫寸的反应也算很快，他向吴关使了个眼色，示意吴关带着姐姐和外甥先行离开，莫被揪住软肋。</p>

吴关等三人正要离开，那管事又道：“这位是您的姐姐吧？恭喜闫正迎回姐姐和外甥……鲁王有令，请几位去王府小坐，接风洗尘。”</p>

看来鲁王不仅反映迅速，功课也做得很足。</p>

闫寸身上已隐隐透出杀气，仿佛围着他有一圈低气压。</p>

二姐和外甥是他仅剩的亲人，可是此刻，似乎有人想要拿他的亲人要挟他。</p>

谁来杀谁。</p>

闫寸脑海中只剩下这四个字。</p>

吴关将手搭在闫寸肩头，客气地对那管事道：“承蒙鲁王厚爱，不过我们一路风尘仆仆，总要梳洗一番才配得上鲁王的宴席……哦，不对，梳洗过后我们需先入宫，向圣上禀明此行的结果。不知鲁王可否稍后片刻，我等一出宫必然立即面见鲁王。”</p>

管事也露出了老江湖的笑容，跟吴关打着太极。</p>

“当然当然，二位是朝廷命官，受圣上委派查案，回京后自然应该先向圣上禀明情况，不过……家眷大可先去鲁王府，鲁王已在府上收拾出了屋舍，供家眷梳洗，还请两位千万莫辜负鲁王的好意。”</p>

“不敢不敢，不过……圣上亦点名要见阿姊和外甥，还说要给阿姊指婚嘞，要不您随我们一同入宫，向圣上问个明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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