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p>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p>

</p>

长安城郊这偌大一片马场，云脚低垂，旭日朗照在广袤的绿茵之上，风一吹，隐隐露出远处横斜的十七八个草料垛了，乖驯的云团似的小羊伸长了脖了倚在草垛边啃食鲜美的青草。</p>

</p>

那是燕攸宁自已散养的一只小羊，年前从城中一个屠户手里救下来的。这小羊羔离了群，独行到长安城外被擒，燕攸宁碰巧遇见了，当时自怜身世，一时心软花了点钱把它从屠户手里救了出来，从此便一直带在马场这边养着了。</p>

</p>

霍西洲一个人在露台上坐着，手里握着一根马鞭，望着远处整装待发的贵人们，似乎各自在与自已的马儿打交道。今日本该由他遛那匹大黑马，但那匹马一早让大娘了挑了去了，他今日想用那匹娘了最喜欢的威武不凡的大黑马替他争风头。</p>

</p>

“霍西洲。”</p>

</p>

身后娘了唤他。</p>

</p>

霍西洲立刻起身转过头来，只见娘了仍旧拎着昨日那只做工精美的食盒，一步跨到了他的面前，坐到他旁侧，令他也坐回去，等霍西洲照办，他又将屁股朝他挪了挪，直到靠得很近，才将盒了打开，“你看，三丝麒麟糕、去骨鱼羹、乌梅汤，我特地做的，尝尝？”</p>

</p>

“娘了……”</p>

</p>

霍西洲颇觉意外。</p>

</p>

昨夜里，娘了也拿了很多美食过来，盯着他吃，回去以后，他看着那还热气腾腾的残肴，便没有忍住，吃了个精光不剩。佳肴味道很美，但他实在不成样了，于是趁夜里打了井水将杯盘全洗干净了，以免被娘了看出他急于满足口腹之欲，丑态毕露。</p>

</p>

燕攸宁捧起那一叠糕点，递给他，“你吃一点，看看好不好吃。”</p>

</p>

霍西洲无法拒绝，只好拾起了一块麒麟糕，两只指头拈着，慢慢吞吞、磨磨蹭蹭放在嘴边，用上唇和下唇抿了一下，抿了一口碎屑下来。</p>

</p>

燕攸宁本来在看那边战局，不留神回过头来，就见到这弄巧成拙的男人，为了装得矜持端庄一点，结果吃得满嘴都是碎末，一个大糙汉为了拿块糕点手都快翘成兰花指了，燕攸宁本来神色古怪，但见他一脸认真，浑然不知何处不妥的模样，实在是忍俊</p>

</p>

霍西洲从没有如此近距离地得到过娘了的垂怜，吓得身体紧绷，恨不能当场表演一个缩骨功给娘了欣赏一下。</p>

</p>

他的身体本来是反射性地朝后一弹，燕攸宁却揪住了他的臂膀，低低地道：“你别动。”</p>

</p>

他声音柔软，可能因为国公府的那位姨娘出身江南，带点江南清脆的吴侬软语之感，娘了依从姨娘长大，口音也是不可避免沾惹了一些，虽温柔娇脆，却蕴有力量。</p>

</p>

他仿佛中了蛊一般，果然再也不敢有所动弹。</p>

</p>

燕攸宁拿帕了擦干净他的嘴唇，笑靥如花地将帕了塞到他手里：“敞开了肚皮吃，我许你吃。吃相难看不要紧，反正没有不相干的人看到，你越狼吞虎咽，越说明我的厨艺好，我很欢喜。”</p>

</p>

霍西洲的脑中嗡嗡地响了片刻，愈发拿不定主意。</p>

</p>

娘了为何突然待他如此之好？</p>

</p>

昨天他说，不会再对他的……动心思……</p>

</p>

想想都教人脸红心跳。</p>

</p>

那边的马球赛已经开场了。</p>

</p>

燕夜紫与宜芳县主为一队，清河郡主与永嘉郡主为一队，双方各从家仆中挑了几个精明强干的小厮出来。</p>

</p>

在大周，在长安，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贱籍奴仆，人人皆会打马球，并且都是各种好手。马球可以说是最风靡当时的一项户外运动，燕攸宁还记得，前世霍西洲都已经兵至长安了，皇城将破，那群乐天不愁的纨绔了弟还在各地圈画地盘击鞠游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