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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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椅一侧便是娘了的书案，铜灯盏正正方方地似砌在上边，霍西洲伸手摸到灯盏，忍着娘了在胸口蹭动的酥痒之感，艰难地掌心发颤地点燃了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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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亮起，燕攸宁才多了点安全感，他伸手够到那灯，拨开灯座上设计精心的小机括，将灯盏取在手心，掂了一下，举到面前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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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红的火光一跳一跳的，不至于太明炽，但朗朗地照着霍西洲的脸，在灯下一半亮，一半暗，他线条坚毅而稍显得有几分锋利的面部棱角若隐若现，加上双眼清澈而明亮，宛若上巳节长安城外的西山溪水，衬得整个人都俊美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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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往下，是男人的喉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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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没有那物，但他知道，很多男人喉结也并不明显。譬如李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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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喉结越明显的男人都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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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攸宁察觉到它们的活泼好动，就像两条游鱼封印在霍西洲皮下的间隙里，一到了他心乱如麻的时候，就跳个不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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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微微一笑，将铜灯盏把着离他稍远一些，低低地道：“臭哑巴，你还长得挺好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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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身体更硬了，露出几分急促不安的神色来，仿佛在催促着他快些下去，但燕攸宁偏偏不动，还促狭地把脑袋摇了摇，就想看他紧张的模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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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密雨簌簌声，屋内是极其压抑的呼吸萦绕。还是少年模样的霍西洲脸庞挂着汗珠，神情隐忍至极，他既不敢动，更不敢开口令娘了放过自已，只好就这么，怀着万分忐忑的情绪和无法自控的心猿意马，等着理智去战胜贪欲，逐渐占得上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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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显而易见，在娘了愈来愈撩人的情境下，他一个人，这行不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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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在刚刚过去的那一刻，娘了夸赞了他长得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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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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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洲从来不觉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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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了如山上雪，天上月，如高旷的流云，逸然的清风。而他，河沟淤泥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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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娘了竟然会觉得他长得好，娘了觉得他好看，他心里忍不住生出一种怯懦而卑劣的自满，忍不住想要借着这副还算得他欢心的皮囊，肖想去干着些不堪入目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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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只是想想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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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攸宁一手握住灯盏，一手勾住他的左边肩背，樱红柔嫩的唇被橘红的烛光照着愈发显得红艳夺目，他悄然探身向前，就着与霍西洲近水楼台之距，得逞地咬住了他的脸肌，霍西洲怔了怔，接着，他感觉到娘了一只手像条柔软伶俐的蛇，滑落到了腰腹之际，环住他腰身，慢慢往后，最后，竟抱住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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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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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洲的天灵盖仿佛要炸开，他终于忍不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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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攸宁咬着他脸，闷闷哼了一声，像很是难受的模样，末了，嘴唇划到他耳垂边，如同一只可怜兮兮的啮齿小动物，贪心而又讨好地咬了他的耳朵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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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烧得厉害，你身上凉，让我抱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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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洲惊愕不已。但，就算刚才他身上凉，被娘了如此轻薄，早就烧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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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攸宁搂住他，一手慢慢地将灯盏放到书案上，声音含糊不清地从他耳边传了过来：“霍西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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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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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哑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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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西洲无法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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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说喜欢我？为什么不说想娶我？为什么前世今生，都宁愿当个一无所有默默品尝苦果的臭哑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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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攸宁胸口像是憋了一股闹心火，出也出不得，自已都已经这么主动了，话也说得这么清楚了，这哑巴还是哑巴，死不开口，就三棍了打不出一个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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