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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氏轻咳一声，看见了桌上的帖子，刚刚看着楚冉蘅拿着这帖子，她可不觉得这是宫里来的，只有从王府来的才会比宫里的帖子少一截，这是规制。</p>
左氏道，</p>
“别呆在这儿了，该干什么干什么。”</p>
左氏将目光从帖子上移开，转身离开。</p>
说这话，已经是由得他们该赴约赴约了。</p>
罚定王抄女四书，也是要定王知道女子的不易，往后能多体恤长诀一二。</p>
当年宫韫也被父亲罚抄过女四书，当时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为人父母，也总算明白了。</p>
楚冉蘅扶起宫长诀，宫长诀面色凝重，</p>
“世子，你还是不要抄的好，母亲那边我会去说，作为男子抄诵女四书，实在有失颜面。”</p>
楚冉蘅笑，摸了摸她的头，</p>
“这是为人父母一片苦心，我当然是要抄的。”</p>
宫长诀不解，楚冉蘅却只是对她笑。</p>
边关。</p>
火烟遍地。</p>
宫韫以戟杵地而立，面上的鲜血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p>
不远处，姚远的马被人一剑殒命，马晃了几下倒下，姚远飞身而起，落在地上。</p>
满地鲜血横流，踏着自己的战友和敌人的尸体再度一战。</p>
沈烨大喊，</p>
“将军，守不住了！”</p>
城门楼上，数个西青士兵已经登上，与城墙上的大周将士搏斗。</p>
申行霈闻言，从城门上跳下，猛地落在西青三军用来撞门的百年木上。</p>
木上骤落一人，冲击得整个百年木都沉了一沉。</p>
申行霈落在百年木上，被敌军围了个严严实实。</p>
独自一个人被西青的兵卒包围。</p>
这样的行为，几乎就是要用命来换城。</p>
申行霈提剑就杀，举着百年木的西青士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一剑封喉数个。</p>
待反应过来，百年木轰然而落，士卒们将申行霈团团围住，刀剑寒光耀眼。</p>
申行霈飞身而起，踏在众人剑上，要离脱人群。</p>
腿上却被猛地扎了一刀。</p>
他猛地跪倒在地，再度被西青士卒团团围住。</p>
沈烨眸子猛地放大，</p>
“申行霈！”</p>
一个西青的将士袭向沈烨，沈烨忙返身阻挡，再无余力去帮申行霈。</p>
他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和城下的刀剑声。</p>
沈烨将那个西青的将士扣住，用尽全力将之扔下楼，那将士正好坠在竖起的刀剑上，一剑穿心。</p>
沈烨跟在跳下城楼，而骠骑将军已经背起满身鲜血的申行霈，红着眼斩杀着周围的人，孤立无援，殊死一搏。</p>
沈烨杀出一条血路，骠骑将军已经支撑不住。</p>
西青的兵卒本就比他们多上许多，杀之不尽。</p>
他们大周的兵卒，已经没有多少了。</p>
一匹马从远处赶来，越过重重包围，马上的李望将申行霈一把捞起来放在马上，突破重围跑出去。</p>
大周兵卒与西青兵卒杀得已是满地尸体。</p>
风沙被溅起来，和鲜血和在一起，染不尽战旗血红。</p>
城墙上不断有人被扔下来。</p>
李望跃上西青太尉的马，手起刀落，被一剑封喉的西青太尉坠下马。</p>
李望高举西青太尉的首级，骑着西青太尉的马直驱入西青阵营，大吼道，</p>
“你们的将首已死！”</p>
马蹄狂奔，李望从阵营中过，喊了一路，因为马受惊，竟是无人追上他搏杀。</p>
西青阵营士气大泄。</p>
城内的将士趁机忙将门死死关上，西青已经失去先机。</p>
长安。</p>
左窈青不慎将针扎入手指，一滴血珠渗出。</p>
侍女道，</p>
“小姐日夜绣嫁衣，必然已经是累了，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p>
左窈青摇摇头，</p>
“长诀说过，这场仗很快就打完了，嫁衣自然是早些绣完的好。”</p>
左窈青指尖的血落入红色嫁衣之上，顷刻消失不见。</p>
嫁衣红若鲜血，愈发让她心中不安。</p>
不知为何，今日的心总是跳得极快极慌乱。</p>
她的指尖冰冷，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p>
边关。</p>
李望将满身疮痍的申行霈放在榻上。</p>
“来人啊！军医呢！”</p>
申行霈的眼睛已经涣散，沈烨锤着地大叫，</p>
“申行霈！”</p>
“把眼睛睁开！”</p>
沈烨泪盈于睫，大吼道，</p>
“左窈青还等着你回去娶她！”</p>
“申行霈！”</p>
军医将申行霈的衣衫剪开，用布带紧紧扎住伤口不让血流出来。</p>
申行霈的手越来越冰冷，指尖呈现黑紫色，已是将死之人的颜色。</p>
沈烨一遍遍地喊，已经喊得声嘶力竭，他跪倒在地，</p>
“申行霈，把眼睛睁开。”</p>
“不要睡！”</p>
“再坚持一会儿！”</p>
只是申行霈，毫无反应。</p>
一旁的李望已经摔帘而出，不忍心看这一幅画面。</p>
生离死别，最是诛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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