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终身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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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张雍杰终于回过神来，说道：“老贼，算你厉害，他日不要撞到我手上了。”</p>

司徒瑾见状，当即笑道：“是啊，是啊，张兄弟何必跟他置气。跑了半个夜晚，当真困乏。现在还没开城门，张兄弟稍等，我进城去买点酒来，解解渴。”</p>

张雍杰道：“这个时辰怎么还会有酒卖？”</p>

司徒瑾嘿嘿一笑，说道：“只要有钱，卖酒的人就算是睡觉了，他也得从床上爬起来。”说完一个纵步跃上城头。</p>

不一会儿，司徒瑾果然提了一大壶酒和一小壶清水，还整了两只烧鸡，返回。只听司徒瑾说道：“来来来，张兄弟，咱们虽然打个了败仗，也要好好的吃喝一顿，忘却烦恼。”</p>

张雍杰心想这话说的有理，正要狂饮一番。却见司徒瑾拿着那小壶清水正在给追风马儿喂养。</p>

追风宝马狂奔四百余里，岂能不困乏？这司徒老哥真的是心思细腻，连这点都想到了。</p>

司徒瑾撕了一块鸡腿，喂养追风宝马，回头道：“也给这马儿吃点，你说对不对？”</p>

张雍杰点头道：“此言得之，司徒老哥想的周到。”</p>

这时候两人一马停留在城门旁边的草地上，司徒瑾从怀里摸出一方大手帕，平铺在地，将酒水，烧鸡放在那帕子上，行动之间，颇为讲究。</p>

又见司徒瑾从怀里摸出两只黑色的木质酒杯，放在面前。张雍杰大奇，笑道：“你这个，竟然将酒杯随时携带？这番讲究？”</p>

司徒瑾得意道：“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愚兄平生没有别的爱好，就好这口。来，张兄弟，请。”说完将一杯满酒的酒杯递给张雍杰。</p>

张雍杰端过酒杯，笑道：“与司徒老哥相比，兄弟就像是乡野间的野小子，粗人一个，不似兄台这番优雅。”</p>

司徒瑾哈哈笑道：“那是，那是。”不过刚刚说完又觉得这话颇为不礼貌，当即说道：“这个可不是我说的哟，是张兄弟你自己的说的。你怎么能给愚兄下套呢？害我说出这般无礼话来。”</p>

张雍杰见他着急的情状，当下笑道：“这是实话，算不得什么。兄台不必在意。”</p>

酒过三巡之后，司徒瑾却又旧事重提，说道：“张兄弟，我这手‘幻影两千’，可是上乘的轻功身法，你学还是不学？”</p>

张雍杰感到很是奇怪，这司徒瑾为何偏偏喜欢将他的‘幻隐两千’轻功身法传授自己？旁人教徒，颇感麻烦，避之尚且不及，他反而还两次说到这事，这事怪不怪？</p>

张雍杰摇头道：“家传绝学，小子不学。”</p>

张雍杰不学，司徒瑾反而有些着急，连忙道：“张兄弟，这样的轻功身法，你居然看不起？将来若是再碰上轻功卓绝的坏人，岂不是要让他逍遥法外？”</p>

张雍杰摇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学了你这手‘幻影两千’，你又想干什么？”</p>

司徒瑾当下拍拍胸脯，说道：“张兄弟你看愚兄像不像坏人？即便有所求，那也不是坏事。古人云，侠者，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急人之急。愚兄若有小小请求，张兄弟也应该鼎力相助，成人之美。”</p>

张雍杰见他还引出两句古文，颇有文采，当下笑道：“那你说啊，你有什么为难之事？说出来，小弟帮你分担忧愁。”</p>

司徒瑾却不说，当下颇为扭捏的说道：“那不行，你先学习了这手轻功身法，我才会说。”</p>

张雍杰见他窘态，当即挥手，开玩笑道：“不学，不学。扭扭捏捏，定然没有好事。”</p>

那司徒瑾见无法说服张雍杰，当下愁眉苦脸的，嘟着嘴巴，一副委屈的模样。</p>

张雍杰见他这样，大感诧异。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还撒娇？？？</p>

天下还有这等怪事？司徒瑾这模样，竟然逗得张雍杰开怀大笑，当即拍手道：“嗨哟老哥，你三十多岁也，说起来还比小弟大十来岁，竟然在小弟面前撒娇？我们这是位置搞反了吧。”</p>

司徒瑾虽然年岁较大，但他生来调皮，平时最爱嘻戏，逗人开心那是拿手好戏。见此情况，司徒瑾当下略微低头，用很奇怪的角度，翻着白眼看着张雍杰。</p>

张雍杰瞧见他这副模样，若是小孩子，那也甚是可爱。但偏偏他是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场景极为不合，当即笑的前仆后仰，笑的肚子发疼。</p>

张雍杰无奈道：“好，好，司徒老哥，小弟就学一下，哈哈哈哈。”</p>

听见张雍杰应允，司徒瑾竟然比张雍杰还要高兴，当即道：“你现在要学了？你可别反悔哟。”</p>

张雍杰想了想，这司徒瑾和自己相识虽然不到一天，但是看他言谈举止，也不是坏人。就算他有什么要求，也不会是坏事，就算不学他的轻功，帮帮他也算是同行之义。当下说道：“君子一言。”</p>

司徒瑾当下跳起来，接口道：“驷马难追，好，张兄弟，来，愚兄现在就教你口诀心法。”</p>

张雍杰不知这司徒瑾为何这般激动，简直比自己这个受益人还要高兴，觉得这司徒老哥行事奇怪，颇为有趣。</p>

司徒瑾当下说道：“来，愚兄先教你口诀。”说完当下念道：“红日浮白云，飞鸟晷下追。嘻戏同兄弟，牵手共南归。”</p>

张雍杰当即复述一遍，开玩笑道：“司徒老哥，这是什么妖法，难道口中念这颇有文采的句子，脚下便能健步如飞？”</p>

司徒瑾摆手道：“这只是心法口诀的开篇，是为了增加韵味，加上去的，没有什么用处，也可以不背。”</p>

张雍杰笑道：“既然没有用处，你让兄弟背什么？”</p>

司徒瑾当即摇头说道：“心法口诀，很有用处，是教你面对不同的环境，能够快速做出相应的反应。就像你下象棋，炮打翻山象飞田一样，你怎么能够不背诵呢？”</p>

说完司徒瑾望了望城墙，说道：“常山的城墙高约五丈，来，张兄弟，你给我飞上去看一看。”</p>

张雍杰当日在长安，那城墙还比这里要高一些，也是能够跃上去的。</p>

但张雍杰心知自己纵身一跃，跳上城墙，司徒老哥的脸面上不太好看，当下笑道：“跃不上去，司徒老哥教我。”</p>

司徒瑾又得意道：“来，背诵下面两句。直上凹凸巧借力，内力均衡贯四肢。前行玉体需横陈，九成内力聚双腿。”</p>

张雍杰又复述一遍，笑道：“写口诀的人词穷了吗？这两句就没有方才那几句押韵了。”</p>

司徒瑾当即说道：“这两句说到点子上了，是比较实用的，何必要强行押韵。张兄弟，你莫打岔，咱们这是说正事呢。”</p>

张雍杰当即收起笑容，说道：“好，司徒老哥，请赐教。”</p>

司徒瑾当即解释道：“这句心法的意思，就是说当你要向上施展轻功的时候，你要学会观察是否有凹凸之处。你需要集中内力于双手和双脚，趁着凹凸之处借力再次腾空而起。”</p>

张雍杰微微点头，心知这话说的非常有道理。这时候手臂和双脚的力量，关系着再次腾空的高度。</p>

司徒瑾又解释道：“如果你是在平地上前行，这时候你的内力便应该集中在双脚之间，增强登力。所谓玉体横陈，意思就是你要将身体往前倾倒，一来是减小风速阻力。另一方面，迎面而来的风力也不至于让你倒地。”</p>

张雍杰若有所悟，拍手道：“确然如此，这样只管将内力集中在双腿之间，一路狂奔就是了，也不用担心倒地。”</p>

司徒瑾点头道：“张兄弟聪明，但你切记，那时候你的力量，应该根据风速阻力来灵活调控，以免风速太大，将身体向后摔倒。”</p>

张雍杰觉得这几句话颇为实用，当下不再开玩笑，静静的听着司徒瑾的讲解。</p>

司徒瑾接下来又详细讲述了诸多情况，比如顺风逆风等等，对应的内力应该分布在身体的哪里。虽然张雍杰并不笨，但这一番传授，也颇为费时。</p>

不知不觉，东方已然见白。司徒瑾已然传授完毕，确认张雍杰已经将心法口诀牢记在心底之后，还不忘提醒道：</p>

“张兄弟，正所谓熟能生巧，你现在虽然已经牢记心法口诀，但他日还是自行练习一番，方能有所成就。”</p>

张雍杰想来确然如此，现在虽然掌握了‘幻影两千’的理论，但要到熟练运用，那还需要一段时日。想起这套轻功身法颇为精妙，当即向司徒瑾躬身致谢。</p>

司徒瑾连忙扶起张雍杰，笑道：“张兄弟，不必如此，咱们就快成为一家人了，不必如此客气。”</p>

张雍杰第二次听见司徒瑾自称一家人，不明其意，当下问道：“什么意思？”</p>

司徒瑾嘿嘿两声，说道：“你瞧，城门开了，咱们这便进城，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下，愚兄还有事要跟张兄弟合计合计。”</p>

张雍杰见他还是不好意思说，当下也不逼问，反正这司徒老哥废了这么大的周章，他是一定要说出他的要求的。</p>

两人来到城内，转悠了一圈，选了一家客栈，泡了一个热水澡，缓解了一夜的疲劳。</p>

客房里饭菜已然准备好，司徒瑾热情的招呼张雍杰吃饭喝酒。</p>

张雍杰吃了两筷子，喝了两杯之后，方才说道：“司徒老哥到底有何事？你莫弄得太神神秘秘的，小弟还是个孩子，太神秘了，有点虚火哟。”</p>

司徒瑾见张雍杰学着自己的神态，自称是个孩子，当即觉得好笑，嘿嘿笑道：“好吧，张兄弟，实不相瞒。”</p>

但司徒瑾说到这里，又有点惆怅，看他那样子，好像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p>

张雍杰稍感不耐烦，当即道：“到底是个什么事情，把你这个快乐的‘少年’弄的如此惆怅？”</p>

司徒瑾抽出纸扇，摇了摇，方才说道：“这件事其实关系到愚兄的终身幸福，还望张兄弟成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