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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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赵晟心想，难不成是追赶自己的草原骑兵？付有的胆子也太大了，侥幸逃脱，不赶紧离他们远一些，反而还要去捋虎须？</p>

见赵晟一脸质疑的神色，付有压低声音，十分认真地对他道：“世子爷。咱们一百多人的队伍遭到匈人伏击，你不会以为如今草原上只有这一队人在找我们吧？”</p>

见他沉吟不语，付有又接着说：“我在边关上和匈人打了三年多的交道，他们的伎俩我再熟悉不过。如果他们要找人，必定是分做十人一小队，拉网式反复搜索。我们今日躲过了这一队，明日或许就碰上了另一队。没有水粮不说，没有弓马，我们如何逃得出去？”</p>

“逃不出去，那我们冒死获得的情报又怎么能传给秦王殿下呢？”付有继续说道，“咱们送了命还都是小事，大徐和匈人的这场仗断断续续已经打了三年。咱们拖得起，匈人可拖不起了。一旦让他们得手，整个河套都会落入他们的手里。到时候，被动挨打，咱们更得疲于奔命了。”</p>

赵晟思索片刻，便点了点头，道：“那咱们也得定个计划。该如何行事。”</p>

付有闻言一笑：“这个好办，按我老付说的做便是。剩下的，看我的。”</p>

***</p>

月色下，白天追赶少年二人的匈人骑兵小队围在一堆篝火旁，吃着烤肉干喝着酒，正在吹牛闲聊，气氛十分欢快。</p>

在匈人驻地的不远处有一块小矮丘，一名和少年年纪相仿的匈人骑兵正在星空下上野厕。这次是他第一次正式代表自己的部落参加和中原徐人的战争，他迫切的想要立取战功，好为自己的阿妈和阿妹争取更好的生活。</p>

正仰望星空做着美梦之时，一道绳索“呼”地一声缠绕上了他的脖颈。就在间不容隙之际，一双粗大的手已经牢牢的勒紧了他的气管。小骑兵的目光逐渐黑暗，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阿妈慈祥的笑容和阿妹清纯的面庞。</p>

“阿妈，原谅我…”，没等他发出人生最后的感慨，他便已失去了知觉。</p>

付有从小骑兵的脖子上取下所谓的绳索，原来是他的腰带。他心里骂骂咧咧地把小骑兵的尸体缓缓放平，又抽出骑兵的腰刀，最后才系上自己的腰带，消失在夜幕之中。</p>

那边厢吹牛的匈人骑兵十夫长等了许久也不见手下回来，心中觉得奇怪，便派了另一名年纪稍大的老骑兵前来查看。刚翻过矮丘，只见地上小骑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那名老骑兵刚想出声，却见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已然人头落地。</p>

听到矮丘背后的异动，十夫长十分警觉的招呼手下抄起武器，分散成一排，缓缓向出事地点摸排而去。</p>

躲在另一边夜色里的赵晟见匈人果然被付有吸引而去，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但动作一点也没见缓。只见赵晟亦步亦趋地跟着匈人的步伐，匈人走一步，他也走一步，绝不露出半分破绽。</p>

走了不过几十步，见匈人们都翻过了那座矮坡。赵晟一个健步，抄起了匈人们留在篝火旁的弓箭腰刀，割断了两匹马的缰绳，跃上战马，呼啸而去。</p>

另一边匈人十夫长闻得临时营地马吟嘶啸，连忙放弃对两名手下遇害的追查，带领剩余的人赶回营地。不料赵晟动作迅如脱兔，带着两匹马，已然走远了。</p>

在矮坡后，付有也松了一口气。适才匈人只离他不过十步之遥，只要赵晟动作再迟缓几步，他就不得不和近十名敌人搏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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