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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第一缕晨曦染红了天边,霞光从海的尽头出现,波涛粼粼,金红色的海潮澎湃着。白色的海鸟们掠过银莱海峡,它们好奇地看着远方的宣丝提港口。</p>
红发的女孩掠过一座座不高的房屋,人们几乎只能看到那一片鲜红的身影。她的身子很轻盈,更像是传说中的精灵。</p>
“我来迟了。”她看着偌大的宣丝提港口,轻轻蹲下,抬头看着残破不堪的六翼甲胄。</p>
“妮可……鱼鳞浮现在天上呢。”</p>
可妮薇安娜歪着头,有些疑惑地顺着克莱儿的手指向上看。</p>
晨曦映照在鱼鳞般覆盖在天上的云层,水和天同样华丽的色彩,太阳慢慢升起,带着这个冰冷的世界一丝温暖。</p>
“好冷啊……”</p>
“抱抱。”可妮薇安娜站起身来,她是标准的玲珑小巧的女孩,但是她栗色的眼睛里却带着长姐的温柔。她轻轻抱住了克莱儿的脑袋,对方已经是双膝跪地,御龙炮把六翼甲胄轰地几乎只剩下一个躯壳。</p>
“放心,等姐姐五分钟。”可妮薇安娜摸了摸克莱儿的脑袋,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p>
“妮可,你比我还矮呢,想让我叫你姐姐等你长高再说吧。”克莱儿嗤笑着,她已经几乎看不见了,但是红发女孩的天生的体香耸进了她的鼻子。</p>
“不用了,妮可。这是最好的结局,我为自己所做的错事而赎罪。”克莱儿强行挣脱出手臂,很难想象,那只纤细苍白的手臂居然能操控庞大的六翼甲胄。</p>
克莱儿抓住了可妮薇安娜,把那纤细的手指握在掌心之中。</p>
“我可以救你,莱茜。你知道的,我可以救你!”可妮薇安娜烦躁地甩了甩头发,红色的长发映着霞光。</p>
“可是如果你改变了,殿下也许会死吧?”克莱儿轻轻说,她无声地笑着,“我现在很难看吧?很疼……”</p>
殿下……会死……</p>
可妮薇安娜愣住了,她本来已经有些飘忽的身子稳定了下来,她捧起了克莱儿的脑袋,轻轻啜泣。</p>
“好啦,别哭了,姐姐。”</p>
克莱儿在可妮薇安娜的耳边低语,她的小嘴含住了红色的发梢,眼帘低垂,靠在了可妮薇安娜的肩膀上。</p>
“真是一个笨蛋啊。”可妮薇安娜抱着怀中渐渐变得冰冷的女孩,紧紧箍住了她的腰,想把她从狰狞的甲胄里弄出来。</p>
“明明说好了一起回到殿下身边的。”可妮薇安娜站起身,克莱儿的下半身几乎已经嵌入了甲胄之中,血肉模糊的身体已经和甲胄融为了一体。</p>
她小心翼翼地在克莱儿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剪下了自己的一缕红发,扎在克莱儿的头发上。在自己的家乡,这是代表着“永恒的陪伴”。</p>
“卢卡·多托”“弗雷泽·查尔默斯”“阿·克伦茨莱因”“奈杰尔·埃文斯”“阿尔菲·桑托斯”“胡安·乌苏埃”……</p>
一个个龙爪环绕的“浮空殿堂”徽章从可妮薇安娜的手中落下,碰撞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就像是吟游诗人的低语,或者是丹枫薄罗的交响乐。</p>
每个徽章上都有着不同的名字,它们掉落在漆黑破烂的甲胄上,反射出点点霞光,远远望去,就像是甲胄披上了闪亮的盔甲。</p>
“抱歉,莱茜。有些人跑掉了,但是我会追杀他们直到世界的尽头。哪怕是神都无法赦免他们。”可妮薇安娜轻语,数十枚徽章洒落出去,就像是冬天的大雪,映照出冬夜的灯光。</p>
她披上褐色的披风,转眼消失在宣丝提港口。</p>
圣提诺亚,圣都丹枫薄罗。</p>
“国王陛下,这是来自宣丝提港口的审判之域报告,请您过目。”</p>
身座最高王座的男人看着身着白红长袍的特使,眼中闪过一丝阴冷。</p>
“拿下去吧……”</p>
特使微微一笑,根本就没有把东西给国王的意思,他就像是知道了结果一样,只是走一个过程。</p>
格雷庭堡垒。</p>
寂静。</p>
死一般的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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