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哀莫大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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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关系，夫子，神不要你，你还有我。”</p>

音落，江祈安毅然决然纵身跳进了那越燃越旺盛的大火之中。</p>

既不能与你生相伴，那便同你共赴死。</p>

故事说到这里，析梧嘴角漫上了不在意的微笑：“您知道我成神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p>

陈昭摇了摇头。</p>

这显然不是他应该知道的事。</p>

析梧看向了窗外：“我将这座城所有的城民都圈在了这一处。”</p>

“所有对夫子不敬的人，永生永世子子孙孙都不许离开我的神国。”</p>

析梧站起了身，裹在身上的布料他一时没扯着，自然而然滑落，再次露出他胸前遍布的道道伤痕。</p>

他的眼随着初升的太阳一点一点亮了起来：</p>

“他们罪有应得。”</p>

“这里的晚上......”陈昭想到自相残杀的人群，挑眉：“也是你设计的？”</p>

析梧摇头：“不是，我只是将他们限制于此，其他的就不是我做的了。”</p>

“毕竟夫子教我要与人为善，我虽厌恶他们，但也只是不许他们离开这里，并未有任何杀戮。”</p>

陈昭手指瞧了瞧桌面：“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p>

析梧张开了双手，神力在他的双手之上汇聚，带着些不干净的血红色。</p>

像是破碎的血迹。</p>

“我现在的能力足以将整座城的景象逆转。”</p>

陈昭看向他。</p>

“我可以重现当年焚火的场景，我可以将江祈安固定在王座之上，我可以叫他......”</p>

“再次眼睁睁地看着失去夫子。”</p>

陈昭的手指微微蜷缩。</p>

“杀他已经没有任何效果了，吾主，只剩下这个办法击溃他了。”</p>

只剩下这样的方式彻底摧毁神国。</p>

析梧低下头：“请您不要再犹豫了。”</p>

“我只是在想......”</p>

陈昭站起了身，与析梧擦肩而过，双手按在窗阶上，窗外还在飘着小雪。</p>

“这么做，对你是不是也有很大的伤害？”</p>

“就算是假的，你真的愿意再重现一遍当日的景象么？”</p>

析梧的目光追随陈昭而去。</p>

许是错觉，他感觉陈昭似乎又长高了几分，眉眼也再次长开了一些。</p>

仅仅是侧脸，就和夫子当年相差无二。</p>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身上全部的神力尽数散出去，片刻时间就将整个神国全部包围。</p>

已经赶到陈昭寝宫之外的江祈安面色很差，他大吼着：“停下！我叫你停下！”</p>

陈昭望了一眼门外匆匆而来的江祈安，转回身。</p>

析梧已经向他伸出了手，在析梧的手上，是一团神力化作的黑红血球。</p>

“可能会有些痛，吾主，毕竟要假死一次。”</p>

“嗯。”</p>

陈昭把手按了上来。</p>

“吾主，我会一直在您身边的。”</p>

手中的光芒大闪，周围的所有光景迅速褪去，陈昭感觉到灵魂开始与肉体分离。</p>

所有的变化停下来的时候，他正以魂体的形态停在半空中，看着烈火在自己的身下燃烧，看着麻木的城民一个接着一个将火焰燃得更旺。</p>

看着与周围城民格格不入的江祈安拼了命地再往他这边跑——</p>

“不要！......不要！夫子！你们住手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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