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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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直到年二十八才回去，比起上学期间底薪加高提成，寒假店里生意不多，只能拿到基本工资。</p>

不过程恩妮给她封了个红包，她拿了两身衣服也只收了进货价，何欢很满足了。</p>

送走了何欢，程恩妮关了店门，开始准备一个人过年的年货来。</p>

今年过年，程恩妮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呆着，虽然胡水英她们很难说服，但程恩妮打定了主意，她们也劝不动。</p>

知道程恩妮不回去后，胡水英提前邮寄了许多东西过来，还有陈虹也寄了不少东西过来。</p>

暑假时还说要到程恩妮这里过寒假的于杨根本没有时间过来，他办的培训班收到一笔赞助，于杨朋友多，很快就办大了。</p>

寒假也是补课高峰期，于杨忙不过来，和他的团队怕是只有过年几天能够轻松一些，这次过年于杨不光没法来程恩妮这里，连家都没法回去，陈虹和于父会去于杨那里过年。</p>

“马上过年了，你不回京城？”程恩妮一直没问谢茂衍什么时候离开，她估摸着以谢茂衍的忙碌程度，应该得拖到最后才走。</p>

没想到今天都二十九，明天过年了，谢茂衍还悠哉悠哉地呆在家里。</p>

“介意多个人过年吗？”谢茂衍放下方案文件，扭头问程恩妮。</p>

程恩妮，“……”</p>

这也没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反正平时也是他们两个人呆着，至于谢茂衍不回家的原因，程恩妮也没问。</p>

就像谢茂衍一点没问她为什么不回家一样。</p>

既然谢茂衍不回去，程恩妮也就不客气了，她正愁对联一个人没法贴呢，当即指挥起谢茂衍来。</p>

给家里贴好对联，挂好灯笼后，程恩妮和谢茂衍又去给隔壁爷爷奶奶家贴了对联。</p>

爷爷奶奶家里人都会回来，不过回的比较晚，估计只能赶上年夜饭。</p>

“好孩子，要不来家里一起过年吧。”爷爷奶奶很喜欢程恩妮和谢茂衍，得知只有他们俩过年后，立马邀请他们一起。</p>

谢茂衍赶紧委婉地拒绝了两位老人的好意，好在老人也没有强求，不过他们临走的时候，老人硬塞了一只杀好了拔干净毛的鸡给程恩妮。</p>

虽然家里早买好了鸡鸭，但盛情难却，程恩妮还是收了下来，转头让谢茂衍送了些干货过来。</p>

“年夜饭有没有特别想吃的菜？”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有些阴阴的，看着像是会下雪的样子。</p>

谢茂衍跟在程恩妮的身侧，手里拎着那只肥鸡，想了想，“只要是你做的都好。”</p>

“行，明天的菜有些多，你得进厨房给我帮忙才行。”虽然只有两个人，但程恩妮也打算多做些菜，毕竟剩了才叫年年有余。</p>

程恩妮自己都没有发现，知道谢茂衍留下来过年后，她的心情明显比确信谢茂衍要回京时要好很多。</p>

谢茂衍笑着应下。</p>

晚上，谢茂衍的助理送了一车烟花过来，大大小小的都有，程恩妮想说她不是小孩子，不用玩烟花了，但看谢茂衍认真清点的样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p>

三十大早上天还没亮，程恩妮就起来了，比她起得更早的是谢茂衍，家里的卫生已经提前搞好了，谢茂衍撸高了袖子在厨房剁鸡鸭。</p>

见到程恩妮起来，顺手给她打了盆开水晾着洗脸。</p>

“怎么起来这么早。”程恩妮惊讶地看着谢茂衍，谢茂衍是个生活很规律的人，但年三十既不用上班，也不用应付客人，怎么着也应该久睡一会才是。</p>

程恩妮其实也早被鞭炮声吵醒，但一起没舍得起来，听到厨房有动静才起的床。</p>

“想到要过年了，高兴得睡不着。”谢茂衍微笑着道，手里动作不停，咚咚咚就剁好一只鸭子。</p>

程恩妮笑起来，没有信他这话，手脚麻利地洗漱手，也撸起袖子忙活起来，鸡鸭要分开炖，喻意着节节高升的干竹笋要赶紧泡上，还有……</p>

厨房不小，但摆满丰盛的食材，再加上忙碌的两个人，却半点也不显得空荡，反而愈发温馨起来。</p>

南边过年是不吃饺子的，至少程恩妮老家和江省这边，都是不吃的，考虑到谢茂衍是北方人，程恩妮特意醒了面团，准备包饺子。</p>

上辈子程恩妮在饺子店工作过，每天的工作就是不停歇地包饺子，包到晚上回去，手臂都钝钝地痛，做梦都是在包饺子。</p>

因为包了太多饺子，在店里也吃了太多饺子员工餐，以致于程恩妮后来极其不爱吃也不爱做饺子。</p>

要不是谢茂衍留下来陪她过年，程恩妮也不会再捡起这门手艺。</p>

本来谢茂衍还想说，如果麻烦就不用做的，结果就见程恩妮速度极快，连擀带包，没一会儿就包了一菜板。</p>

“中午才吃团年饭，你先吃些饺子垫垫肚子。”程恩妮包好，直接就煮了出来，催着谢茂衍先吃东西。</p>

她也尝了尝，隔了上下两辈子，再吃，味道居然出乎意料地不错。</p>

谢茂衍吃着饺子，突然开口，“从来没有人会特意为我包一顿饺子。”</p>

程恩妮愣了愣，抬头看向对面的谢茂衍。</p>

“因为口味问题？”程恩妮挟起碗里的饺子，问谢茂衍。</p>

程恩妮碗里的饺子是小茴香口味的，谢茂衍碗里的是小茴香和折耳根两种，口味都比较特别，不过都是谢茂衍喜欢的口味。</p>

谢茂衍摇了摇头，“我和我大哥的口味一样，他回家的时候，我能吃到。”</p>

想了想，谢茂衍补了一句，“大概是因为不被重视吧。”</p>

见程恩妮怔愣地看着自己，脸上明显的意外和不敢置信，谢茂衍笑起来，平淡地向她说起过往的那些事情。</p>

原以为这一辈子都无法向人诉诸口端的过往，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来，连谢茂衍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p>

他是老爷子老来得子，说是老来得子，不如说是别人为了利益，有意设计老爷子。</p>

老爷子虽然风流，但先前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婚生子女，唯有他，是令人恶心的私生子。</p>

生下他后，生母便拿了高额补偿离开，设计者借他达到目的后，便把未满周岁的他送到了谢家。</p>

那时候，谢家君字辈的谢令君，都已经满了六岁。</p>

让人意外的是，他这个不光明的产物，竟然还被记入了族谱，记茂字辈，并按辈份取了名字，茂衍。</p>

衍这个字，解读很多，衍是会意字，意为水在江中流的意思，引申为富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