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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陈羽尧凑近一看，并不是他的年龄。</p></p>
<p>“这是？3.1415926……”他照着读了之后明白过来：“是圆周率？”</p></p>
<p>“嗯。”急雨抿着嘴笑，“还是你教我背的。‘急雨牌’圆周率蛋糕——天上地下，只此一家。”</p></p>
<p>“是你自己做的？”陈羽尧连忙尝了一口，“啧啧”赞叹道：“应该叫‘金’字招牌。”</p></p>
<p>甜食解酒，加上蛋糕很小，他很快就将其解决了。</p></p>
<p>推杯换盏一天，居然是一副根本没吃饱的样子。</p></p>
<p>急雨看着心疼。</p></p>
<p>陈羽尧问她，“家里有没有粽子？”</p></p>
<p>“有。”</p></p>
<p>陈羽尧不喜欢吃粽子的。但是急雨外婆包的粽子除外。</p></p>
<p>急雨从小看着外婆包，知道它之所以好吃，是因为外婆的粽子不泡水，清洗后用苇叶包时，要特别注意用量。</p></p>
<p>大灶里煮上一天一夜，保证米粒都煮好。最后出来的粽子，质地紧密，糯而不粘。</p></p>
<p>并且形状也比市面上要有趣味的多，牛角形状的，枕头形状的，还有用芭蕉叶包成的长长的马蹄粽。</p></p>
<p>陈羽尧没有想过，还能再吃到。</p></p>
<p>急雨会包，只是离开锦溪镇后，再无张罗的心思。</p></p>
<p>眼下只包了一小锅，形状各异，只调了两种陈羽尧最喜欢的馅料：蛋黄和鲜肉。</p></p>
<p>是的，唯独在粽子上，他不喜欢吃甜的。</p></p>
<p>“很晚了，粽子不易消化。”急雨说，“你尝尝鲜就好，明天早上接着吃。”</p></p>
<p>“好。”</p></p>
<p>“刚都没来及让你许愿，你就把蛋糕吃光了。”急雨埋怨道。</p></p>
<p>“连蜡烛都没有。”陈羽尧享受着蛋黄鲜肉粽的咸鲜，“许什么愿望呀。”</p></p>
<p>谁说没有，常备蜡烛可是她的习惯。</p></p>
<p>不过，白蜡烛是不是有点……</p></p>
<p>急雨笑着道出后，陈羽尧对此倒不是很在意，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心想不妨凑个趣。</p></p>
<p>急雨就回屋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点燃后立在桌上。</p></p>
<p>她关了灯，看着烛光中他阖目的侧脸，心中无限平和温暖。</p></p>
<p>突然光影动荡，“小娘鱼”跳到了陈羽尧的腿上。</p></p>
<p>“你来干嘛？”急雨气哼哼地道。</p></p>
<p>“小娘鱼”舔了舔陈羽尧的手背，斜睨着她。</p></p>
<p>陈羽尧喜笑颜开，摸了摸它的头，“愿望许完啦。”</p></p>
<p>“是什么？”</p></p>
<p>“希望小娘鱼能一直像现在这样陪着我。”</p></p>
<p>当晚，他们相拥而眠。</p></p>
<p>急雨没有想到，第二天会有人找上门来。</p></p>
<p>她有稳定的生物钟，因而敲门声间杂着门铃响起的时候，急雨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才四点一刻。</p></p>
<p>“谁？”她走到门边，并没有立即开门，打开猫眼，外面是个年轻的女人。</p></p>
<p>“开门！”女人继续捶门。</p></p>
<p>“你是谁？”急雨平静地问她，“你找谁？”</p></p>
<p>“我找陈羽尧！”猫眼中集敛着女人愤恨的神情，“我是他女朋友！”</p></p>
<p>你是他哪个女朋友？急雨想了想，没有问。</p></p>
<p>而陈羽尧此刻已经被吵醒，“怎么了？”</p></p>
<p>“有人找你。”急雨顿了顿，“说是你女朋友。”</p></p>
<p>陈羽尧脸色变了变，随后起身，拿起房门钥匙：“小雨，时间还早，再眯一会儿吧。我会处理好。”</p></p>
<p>急雨点了点头。</p></p>
<p>陈羽尧把门带上后，她没有依言躺下，睡意全无，打开主卧与阳台的木质推拉门，走上阳台。东方出现了一片鱼肚白，眨眼间变成了粉红色，天上的云彩逐渐散开。</p></p>
<p>南风吹来，急雨感觉有些冷。她拉了拉纱帘，半掩着站在后面去看院中的那根银杏树。银杏叶子像一只只金黄的小手，呼唤着破晓天光。</p></p>
<p>身后传来了脚步声。</p></p>
<p>“她……走了？”急雨问。他甚至没有让对方进来，就把人打发走了。</p></p>
<p>“嗯。”陈羽尧坐在床沿，不想多谈，“小雨，我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了。”</p></p>
<p>“是吗？”</p></p>
<p>急雨一低头，看见楼道里走出一个穿着黑裙的女人。</p></p>
<p>那女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带不甘地看向这里。急雨下意识地隐藏在了纱帘后，此刻她方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即使是清晨来此撕架，也依然将自己收拾得妆容精致。</p></p>
<p>她，就是陈羽尧的女人？还真是漂亮。</p></p>
<p>急雨如此想着，心中涌出一种涩涩的感觉。</p></p>
<p>女人最后恨恨地看了一眼，踩着高跟鞋而去。</p></p>
<p>“你怎么和她解释的？”</p></p>
<p>天边现出一丝光亮，顷刻逐退残星，继而啄破云层，半轮光焰夺目的太阳缓缓升起，周围霞光尽染。</p></p>
<p>“解释什么？”陈羽尧淡淡道，“以后她绝不敢再来骚扰你。”</p></p>
<p>“那其他人呢？”急雨问。</p></p>
<p>司徒阙告诉过她，陈羽尧有固定的几个女朋友的。</p></p>
<p>一句话，涵盖了太大的信息量。</p></p>
<p>急雨眨眨眼睛，消化了片刻，才道：“小舅舅，你是在担心我吗？”</p></p>
<p>问得司徒阙一愣，反而不知如何作答。</p></p>
<p>她望着司徒阙眼中的寒潭，毫不闪避，于是司徒阙也看到了她眼中的古井无波，同样深不可测。</p></p>
<p>“别劝我。”她说，“我所求，只是活着。活得平安顺遂，但是不代表，我承受不起任何的波澜。”</p></p>
<p>面对陈羽尧眼中的诧异之色，急雨转过身问道：“我还是想知道，你怎么跟那些女……其他人，说起我的存在？”</p></p>
<p>“这很重要吗？”</p></p>
<p>“是。”</p></p>
<p>“那我告诉你，我不需要跟她们解释什么。”陈羽尧话带愠意。</p></p>
<p>“今天是她，明天还会是谁呢？”急雨喃喃道，“我现在特别想知道，对你而言，我是什么样的存在？”</p></p>
<p>“你是小雨。”陈羽尧说。“你和她们不一样。”</p></p>
<p>“是的，我和‘她们’不一样。”急雨自嘲地笑了笑，“我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p></p>
<p>“小雨……”。</p></p>
<p>“我要离开你。”急雨说。</p></p>
<p>陈羽尧吃惊地看着她。</p></p>
<p>“我不继续在你身边扮演着好妹妹的角色。”急雨说，“对不起，爱是奉献，我原本以为我可以一直奉献而不索取。事实上，我根本做不到。”</p></p>
<p>“你不用走。”陈羽尧站起身来，“我走。”他顿了顿，交待道：“‘小娘鱼’我就不带走了。你帮我照顾它吧。”</p></p>
<p>急雨哽咽了一下，随后道：“还是我搬走吧。”</p></p>
<p>陈羽尧道：“你先住进来的。当然是我走——如果‘小娘鱼’你没有时间去照顾它，那我就把它一起带走好了。”他笑了笑，“没关系的。”</p></p>
<p>“没事，你把它留下吧。”急雨轻声道，“我已经习惯有它在的日子了。”</p></p>
<p>“那好。”陈羽尧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并不多。</p></p>
<p>他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的那一刻，急雨的眼泪夺眶而出。</p></p>
<p>“为什么我不行？”她问。</p></p>
<p>“你不相信爱情，我也是。”陈羽尧说，“如果想要女人，我可以有很多。但你对我的意义不一样。除非我做好了失去你的准备。可一旦我们之间沦为了爱情，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你明白吗？”</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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