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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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林收起手中的笔记，奥瑞尔世界的二十年已经过去，新生的人类一代应该已经成年了，他应该……</p>

“什么？世界晋升了？”李林感受自身和世界更紧密的联系惊愕不已，二十年，二十年前只有五十个人的部落，他们不懂得耕地，不明白用火，不知道音乐，会的语言是吼叫和肢体动作，怎么可能只用了二十年的时间就诞生文明？</p>

他没有发现，原先追逐超凡力量的他已经没那么关注世界晋升时回馈的力量了，时间潮汐的洗礼使他的灵魂更纯净，人的兽欲与理性开始蜕变为两种更为崇高的东西——渴望与神性在他灵魂中蔓延。</p>

这样下去，未来他将不会再有凡人的欲望，时间的洗礼下欲望是如此浅薄，以至于让他嗤之以鼻。</p>

未来的归于未来，现在的归于现在，李林找到他启迪的人类部落后，凭借眼前的事物轻易找到世界晋升的原因。</p>

一片片一直蔓延到山脉脚下的农田，农田中生长着李林不认识的原生植物，农田旁有一座泛着烟火的村庄，村庄里屋舍井然有序，大大小小的木屋按照高低排列成两排，人流在平坦的碎石路上穿梭着，少年施展歌喉试图得到少女的芳心，除了没有动物，没有车马牛羊，没有猫狗飞鸟以外，简直就是存在于幻想中的田园牧歌的美景。</p>

“预计有五、六千的人口，他们已经脱离灭绝的边缘，我知道世界是因为这个村落晋升的，可是，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李林穿着兜帽，脸上带着银色的面具站在村口，周围的人不是疑惑的瞧他一眼，似乎是好奇他身上的装束材质和样式。</p>

李林没有理会周围人好奇的目光，他走进村落，朝村庄里面最大最漂亮的，也是唯一一座石头房子走去，借助世界馈赠的权柄，他现在能在奥瑞尔世界中做到许多事，如在千米以内进行瞬移，还有能带回现实世界的——一种通过灵魂诉说的语言，无论对方是谁都能听懂的语言。</p>

当然，除了躲避守卫之外，李林还是徒步在乡村中行走，他想要观察更多的东西。</p>

他渐渐发现了，村庄中的大部分中老年——也就是上一辈，三四十岁的人都会用一片树叶遮挡住自己的一只眼睛，双眼完好的显然地位不如用树叶遮住眼睛的人高，可也不像是等级制的惧怕，更像是自惭和羡慕。</p>

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p>

李林终于引起了村庄里大范围的骚动，他们似乎都在阻止李林接近石屋，然而瞬移使李林畅通无阻，也更好奇石屋内的东西。</p>

是文字？全村婴儿的集中地？还是领袖的住所？文化传承的教室？</p>

在村庄中走了很久，李林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是当初洞穴中最强壮的那个男性战士，他现在握着那把长剑站在石屋门前。</p>

二十年后他面容苍老了许多，身上的肌肉仍然昭告着他还没有完全失去他的力量，一只树叶挡着他的左眼，右眼的目光里蕴藏着迷惑。</p>

李林停在他面前，没有理会身后如山似海的追兵：“二十年转瞬即逝，我很好奇你们是如何建立这个村庄的。”</p>

壮汉眼中，身前李林与二十年前那个山洞中的身影逐渐重叠，他恭敬地持剑半跪在李林身前，头颅一如二十年前深深的低着。</p>

一如既往。</p>

……</p>

在将石屋外的人类驱散后，李林将他留在石屋中，他相信作为村庄的领袖，二十年前一直活到现在的壮汉能为他解开人类发展速度为什么会这么快的迷惑。</p>

“我没有想过你们能在二十年中取得现在的辉煌成就。”李林站在石屋中，看着面前和他相似的雕像，“雕刻的不错，单凭二十年前的记忆能达到这种相似度已经非常不错了。”</p>

“它不足以与您的伟大对比。”壮汉低声回应，“世上所有的一切也不行。”</p>

伟大吗？李林不可置否。</p>

“没有您，我们还在肮脏的洞穴中为了明天的食物担忧，为了不沾染病痛而祈祷，人的创造者，万能的主啊……”“你们不是我创造的。”李林打断壮汉的祈祷，他等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听祈祷词和享受他们的崇敬的，“现在回答我，你们是如何从一个不足五十人的部落，二十年里扩大了一百倍的规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