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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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一个好儿子，可悲的是我在你们走后才明白这一点。”</p>

“原谅你的孩子在生命的最后才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需要做的什么，原谅我。”</p>

“愿你们在天堂安息”</p>

斯普霍尔跪在第一扇门前，双手祷告。</p>

“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p>

昂长的忏悔词结束，第一扇门户，古老的香木被银白色的光芒浸透，门后尖锐的哭声变得安详。</p>

古老的香木是一种历经沧桑的树。</p>

斯普霍尔用双手撑着地面的瓷砖，费力站起来。</p>

他蹒跚地走向第二扇门户。</p>

门的背后是一个女人的尖叫。</p>

“我的妻子。”</p>

“最初的最初，我认为那不过是一次放荡的意外，哪怕之后几年内的相处，我也不过当作日久生长的熟悉。”</p>

“我选择成为战士时毫无牵挂，甚至为摆脱了你而欣喜不已。”</p>

“我现在才知道，哪怕是意外，我也不可能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p>

“原来我如此深爱着你。”</p>

”可惜当我醒悟时你已经失去。”</p>

他断断续续诉说着过去，直到言语的尽头，转身走向第三扇门。</p>

不再蹒跚，稳步向前。</p>

李林虚幻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最初，最初他不请自来，现在这里已经不需要他。</p>

他不会去肆意窥探一位觉醒者的记忆。</p>

这对于他们是一种侮辱，对他自身也是一种罪过。</p>

“我的孩子们……”</p>

还有许多门户，斯普霍尔还要忏悔许多许多。</p>

常人会被过去的沉重摧毁，而他不会。</p>

斯普霍尔他的心灵足以承担他的过去，他的苦难已经是他最强大的武器。</p>

……</p>

贪婪、虔诚、侥幸……</p>

欲望的漩涡包围了李林。</p>

他环视四周，贫民窟的人发觉他醒后踊跃的朝他伸出手。</p>

“主啊，请赋予我美味的食物。”</p>

“你是天使对吧，我们要上天堂了！我们要上天堂了！”</p>

“我在过去四十年一直是一位虔诚的信徒，带我走吧，我不想住在肮脏的贫民窟里了。”</p>

人声鼎沸，热闹非常。</p>

李林不说话，他只是看着他们。</p>

周围人的声音逐渐变小，伸出的手一一缩了回去，他们躲避李林的目光，最后跪拜在李林四周。</p>

站立的人逐渐变少，直到没有一个人站着。</p>

晴朗的太阳一如既往照耀在这个肮脏、杂乱又没有希望的贫民窟中。</p>

李林望不到跪拜人流的尽头，也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p>

他们跪伏，他们惭愧，他们沉默。</p>

李林只是看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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