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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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棉抿唇，没有开口，倒是身旁的沐如雪一跺脚，上前走了两步，朝着老夫人抱怨了起来：“祖母，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沐棉简直就是个泼妇，上来就抢我的簪子，还打我，瞧把我这头发扯的，疼死我了。”</p>

沐如雪今日穿着浅紫绣折枝梅花上襦，下面是一条白色的百褶裙，头上原本挽着双罗髻，这会早就看不出原形了，随意一瞧，那白色的裙面上，还有好几个脚印子。</p>

肌肤晶莹剔透，对着老夫人撒娇时微微撅起的嘴颇有几分可爱。</p>

按照以往的经验，祖母紧接着就是把沐棉狠狠的骂一顿，这般想着，沐如雪忍不住朝沐棉投去一抹得意的神色。</p>

“沐棉，你说。”老夫人目光沉沉，道。</p>

沐如雪说的，多半是真的了，毕竟谁也不会把自己打成这模样，不过老夫人如今倒也不一面倒了，打架，总有个打架的理由。</p>

不过姐妹之间打架，还是在侯府，这传出去外人只会说他们沐家没有家教，哪管你什么理由，老夫人最生气的，是这个。</p>

沐棉看了一眼老夫人，慢慢跪下：“祖母，孙女知错了，请祖母责罚。”</p>

咦？这是认错了？</p>

不狡辩，不推托？</p>

老夫人朝她投去意外的一瞥，面前的少女，比沐如雪更加的狼狈，那朴素的衣裳不只有脚印子，袖口裙摆处更是被人撕破了，一头乌黑的秀发沾着灰尘，没有一丝点缀。</p>

喔，不对，沐棉手里正攥着一根簪子，那应该就是原先头上戴着的。</p>

再一看离沐棉不远处的沐如雪，老夫人顿时气得肠子打结。</p>

沐如雪只是个庶女啊，哪怕模样狼狈，头上却是珠翠围绕，身上衣裙精美，哪哪都比沐棉好了一倍不止。</p>

一府嫡女，就这身打扮？</p>

一丝探究的神色，轻轻的划过柳氏的脸，透着几分愠怒，直把柳氏看得心头突突直跳。</p>

“认错到是爽快，那就说说，你错哪了？”</p>

沐棉抬头，认真的回道：“孙女错在无视侯府声誉，与妹妹打架，不管如何，在外人眼中，我们都是沐家儿女，代表的不是个人，而是整个靖宁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p>

老夫人的眸光，在她的这番话下，微微发亮。</p>

没错，她要的，便是儿孙后代能有这样的绝悟。</p>

内里不管如何争，如何斗，走到外边，他们代表的就是沐家，一个人行为有一丝踏错，那被指责的，便是他们整个侯府。</p>

“你到是明白得通透。”不知不觉，老夫人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起来，细细望去，眼中竟含着一丝浅笑：“那为何还是要跟你五妹动手？”</p>

“祖母，孙女是人，心中哪怕再明白道理，也会冲动，沐如雪不过是个庶出，却对我大不敬，所以我才打她。”</p>

沐棉也不藏着掩着，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打人，倒让老夫人不知该做何反应了，气不得，笑不得。</p>

沐如雪心下大惊，条件反射的便张口喊：“祖母……”</p>

刚开口，老夫人便出声打断，并不是对她说话，而是看着落之，问：“落之，你说。”</p>

就凭沐棉刚刚的那一番话，老夫人就更喜欢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