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谢谢你啊，我今天很开心（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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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完会了？”听见开门声，宋羡鱼转头看过来，瞅见季临渊，她有点不好意地拿下翘在沙发背上的腿，又把脱了袜子的脚往毯子里缩了缩。</p>

私底下，她跟大多数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样，有点小懒散。</p>

但是在季临渊面前，她还做不到彻底放松自己，想把好的一面展示给他看。</p>

“晚饭有没有想吃的？”</p>

季临渊走过来问，把文件夹搁茶几上的同时，深邃的视线扫过地板上一双白色印花板鞋，鞋口摆了白色棉袜。</p>

他不觉得女孩那姿态有什么粗俗，反倒瞧出了几分俏皮与率真。</p>

“我想吃火锅，可以吗？”自从吃中药，季临渊就不允许她吃那些辛辣刺激的东西，说话时，眼神不禁带上几分期盼。</p>

季临渊看着宋羡鱼清亮双眸，那里面染了细碎的光点，楚楚含情，心底生出淡淡的宠溺来，终究没说出否决的话，弯腰捡起那双袜子，在沙发上坐下，拿起宋羡鱼双脚搁在腿上。</p>

“你们小女生都喜欢吃火锅？”这是绕着弯说火锅不好吃。</p>

宋羡鱼视线落在男人骨节清晰的手上，只见他将一只袜子搁在旁边扶手，撑开另一只袜子的口，慢慢套上她的脚，这个动作他做起来，有股别样的魅力和浪漫。</p>

浪漫不一定要玫瑰红酒和烛光，有时候男人为你做的一件小事，也能解读出这两个字。</p>

“其实我自己能穿。”宋羡鱼说这话时，人往沙发上靠了靠，一副享受的样，丝毫没有伸手接过活的意思。</p>

季临渊哪里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笑了笑没戳穿罢了。</p>

内心是愿意这么纵着她的。</p>

视线投向宋羡鱼腿上的《鬼谷子》，随口问道：“看完学了些什么？”</p>

口吻像在考验学生。</p>

宋羡鱼合上书，前倾抱住季临渊胳膊，“捭阖第一，纵横谋略，顺应时势，立足稳健……”</p>

“你准备把目录给我背一遍？”</p>

“能把目录背出来，已经值得夸奖了，是不是季先生？”</p>

季临渊抬起宋羡鱼下巴，“我该夸你聪明？”</p>

“难道我不聪明？”</p>

四目相对，两人忽然都不说话了。</p>

忘记是谁主动，四片唇粘黏到了一起。</p>

彼此呼吸和口水置换，越来越快的心跳声里，宋羡鱼被压在休息室的大床上。</p>

这间休息室宋羡鱼之前参观过，布局像间带独卫的卧室，生活设施一应俱全，有面宽大的落地窗，窗帘是深灰色的，此时正缓缓往中间并拢。</p>

季临渊抱着她一翻身，让她坐在自己身上。</p>

“昨晚教你的，还记不记得？”</p>

宋羡鱼红着脸，两手撑着男人腹肌，掌心触感温热硬实，也带着弹性。</p>

“我忘了。”</p>

“乖，我再教你……”</p>

……</p>

这是个体力活，宋羡鱼很快累倒。</p>

季临渊再次抱着她翻身。</p>

期间，外面响起敲门声，宋羡鱼理智瞬间回笼，想起身，腿被男人牢牢摁住。</p>

结束已经六点多，外面再次响起敲门声，应该是有什么重要事，季临渊退出来，简单清理一下捡起扔在地上的裤子。</p>

男人出去时带上了休息室门。</p>

外面隐约传来男人缓急有度的稳重嗓音，宋羡鱼趴在枕头上，因为安心，有些昏昏欲睡。</p>

不知过去多久。</p>

忽地有手机铃声隐约传来。</p>

宋羡鱼想起自己的包还在外面，起身穿衣服，出去前，把地板上大团的纸巾捡进卫生间垃圾桶。</p>

外面办公室。</p>

季临渊坐在大班桌后，手里翻着份资料，手边桌上还放着一份，他看得很快，偶尔停下细看，像是对文件中的重点了如指掌。</p>

沙发区坐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士，宋羡鱼有印象，正是不久前和季临渊一块开会中的两个。</p>

他们对面的沙发上，还乱着一团毯子，和一间女式外套，以及扶手上搁着个女款包。</p>

茶几上有半碟点心，一些残渣、几团用过的纸巾。</p>

那两男士的脸色有些古怪，眼风时不时往对面飘，显然是没在老总办公室看见过这么不着调的画面。</p>

看见从休息室出来的宋羡鱼，两人脸色更怪。</p>

宋羡鱼脸颊白里透红，嘴角挂着浅笑走过来，那两男士齐齐起身，其中一人试探着喊了声太太。</p>

宋羡鱼微笑颔首。</p>

“今天先说到这，回去按我说的修改，剩下的明天会上再说。”这话是季临渊说的，言罢，他合上手里的文件夹，并桌上的文件夹一块往前推了推。</p>

宋羡鱼看着他公事公办的正经样，不禁想起之前在休息室，他像摆弄玩偶一样摆弄自己，没有一点此时的持重内敛。</p>

办公室很快只剩宋羡鱼和季临渊。</p>

宋羡鱼掏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宋子明的号码。</p>

修长手指点击屏幕，回拨过去。</p>

那边很快接起，宋子明说：“萧家和程家的人是不是找过你了？”</p>

听这话，他也知道郁离案件的最新动向了。</p>

宋羡鱼坐在沙发扶手上，“您怎么知道？”</p>

“今早遇着你表舅，说起你表姐要结婚的事，她未婚夫所在的刑侦大队，恰好负责你母亲的案子。”有了这层关系，想知道点什么就很方便了。</p>

宋羡鱼明白宋子明的意思，没有隐瞒自己想法：“她的事跟我没关系，我没打算解衣衣人，也不打算落井下石。”</p>

手机里有一阵的沉默，过了会儿，那边说：“她说，想见你。”</p>

“我不觉得和她有见面的必要。”</p>

“她也许是有什么话想对你说，小鱼你……”宋子明本想劝，话说一半又停住，“算了，不见就不见吧，我本以为她能是你的避风港，看如今情况，她自身都难保，更别说给你什么帮助。”</p>

不知是不是错觉，宋羡鱼从他这番话里听出了无能为力的伤感。</p>

“爸，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宋羡鱼问。</p>

宋子明传来一声笑，“我能瞒你什么。”</p>

……</p>

收了线，宋羡鱼握着手机若有所思。</p>

“想什么呢？”季临渊手指刮了下宋羡鱼耳边的碎发。</p>

宋羡鱼回头，注意到沙发和茶几已经被收拾干净，垃圾桶里几乎没有东西，那几团纸巾和点心残渣很明显。</p>

心里有所感动，她弯起唇：“没想什么，去吃火锅吧，饿了。”</p>

两人去了海西公园对面的一家成都火锅店，正值饭点，包厢没有了，宋羡鱼和季临渊坐在大厅里，这家火锅店装修很有特色，桌与桌之间用竹编的栅栏隔开，私密性挺不错。</p>

刚坐下，宋羡鱼手机有微信提示音，掏出来就看见王锦艺发来的消息。</p>

【看见你和你老公了！】后面跟着个惊恐的表情。</p>

宋羡鱼下意识环顾四周，这时手机里又来了一条：【我在你后面，别看我，老公知道了怎么整？】</p>

服务员把菜单递过来。</p>

宋羡鱼扭头，果然瞅见王锦艺带个鸭舌帽探头探脑的样。</p>

【要不要过来一起吃？】</p>

宋羡鱼发这句过去。</p>

王锦艺回了张好汉饶命的表情图。</p>

宋羡鱼接过菜单，季临渊已经点好锅底，瞧见他点了清汤锅底，宋羡鱼知他是为了自己好，没有提出换成辣锅底的话。</p>

饮料宋羡鱼要了雪碧，季临渊声调轻缓开腔：“饮料换成玉米汁。”</p>

服务员也没问一问宋羡鱼意见，直接点头应下了，很显然，在她眼里，季临渊才是主事的那个。</p>

这就是一个人的气魄。</p>

岁月和阅历磨炼而来的强大气场，是模仿不来的。</p>

宋羡鱼笑了笑，没有因男人的强势而生出不满，反倒觉得他这样为自己好的霸道很有男人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