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你这个，是我的专用（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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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吃到一般，宋末问宋羡鱼：“我可以要两个菜带回去给妈和姐吗？她们也还没吃晚饭。”</p>

宋羡鱼对杨珍和宋初见没有好感，倒也不至于在这等小事上计较。</p>

宋末的话对宋羡鱼说，眼睛却看向季临渊，对这位姐夫，他内心里感到拘束，就像那次在学校犯了错被叫去校长室，校长也像季临渊这样随意地坐着，什么都还没说，他就开始紧张得手心出汗。</p>

只不过这位姐夫瞧着比校长还难搞。</p>

宋羡鱼不知道宋末的内心活动，叫来服务员，要了两个菜打包。</p>

回去时，又在旁边的粥店买了碗清淡的小米粥。</p>

到病房，宋子明已经醒过来，杨珍指着他说着什么，很生气的样子，宋子明没还嘴，一脸理亏样，转头瞧见宋羡鱼和季临渊，尴尬地笑了笑，声音还很虚：“你们怎么来了？”</p>

他的气色是看得出来的差，宋羡鱼上次和他见面，一点没察觉出他重病在身，这么一想，宋羡鱼觉得自己对父亲的关心实在是少。</p>

“我是您女儿，您病了，我能不来么？”</p>

宋羡鱼眼眶有点热，病房的气氛压抑且低沉。</p>

“知道您现在肯定没胃口，给您买了碗粥，吃点吧。”</p>

说着，她一面打开盛粥的一次性碗。</p>

宋子明没胃口，不忍拂了孩子的好意，勉强吃了两口，抬头间，瞧见叠腿坐在椅子上的季临渊，即便有所收敛，那副有钱人的架子还是很明显，轻易就将自己和周围的人区别出来。</p>

对于这桩婚事，宋子明从头到尾都没看好，奈何孩子执着，木已成舟，自己也不好说什么，郁离回来后表现出想寻回女儿的意愿，宋子明是乐见其成的。</p>

宋羡鱼认回郁离，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身后最起码还有个商量的人，如今，郁离官司缠身，不但没帮到宋羡鱼，反而成了她的累赘。</p>

不管是不被承认的私生女，还是阶下囚之女，搁一般家庭都会被看低，别说季家这样的高门高户。</p>

这晚九点，宋羡鱼跟着季临渊回贡院。</p>

单人间病房除了一张病床，就一张陪护用的折叠小床，宋初见自荐留下陪夜，杨珍带宋末回家睡。</p>

九点半的时候，病房安静下来。</p>

宋初见坐在病床边，看着神色憔悴的父亲，担忧难受之余，也有些别的心思。</p>

“有什么就说吧。”宋子明看出她有话要说，也多少猜到她想要说什么。</p>

“我昨天才知道，空降到我们部门的，是季家姻亲罗家的小辈……”</p>

宋子明打断她的话，“你还是没断了那个念头。”</p>

“爸，我才是你女儿，你为什么不肯帮我？宋羡鱼欠你一命，只要你开口，季临渊肯定愿意帮忙，这次的机会对我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宋初见受够了在部门里被当透明人的感觉。</p>

这个社会，多的是见风使舵的人，以前她受上头重视，所有人巴结着她，现在风向变了，她成了被踩的那个。</p>

“算我求你，帮帮我吧，你现在病着，更好跟季临渊提条件。”</p>

宋初见握住父亲的手，“小末才十五岁，以后需要我扶持的地方很多，我若是一直这么下去，小末怎么办？你有想过吗？别看宋羡鱼现在孝顺你，我看都是装给季临渊看的，等你不在了，她扭头就把我们家抛之脑后，小末若是出点什么事，还不是要靠我？”</p>

宋子明一错不错看着眼前的女儿，没错过她眼底的功利，“这世上谁都靠不住，小末以后会慢慢学会靠自己活下去。”</p>

“爸……”</p>

“累了，睡吧。”</p>

……</p>

宋羡鱼洗完澡已经十点多，拿过手机，有几条萧让眉的未接来电，时间都在八点多，那会她正在医院，正奇怪怎么没听见铃声，就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调成了静音。</p>

电话没接通，萧让眉最后发了条短信过来。</p>

【明天有时间吗？想约你爬山。】</p>

柳沁雨一周前已经把宋羡鱼周末两天安排了活动，见时间不算太晚，她回了短信，先解释自己没接电话的原因，尔后据实相告。</p>

又看了看微信有没有消息，除了几个公众号推送过来的广告，萧爱向她吐槽了自家姑姑：她老人家不知道又抽什么风，在家搞装修，吵死了。</p>

还有王锦艺发来一段电竞赛现场的视频。</p>

先给王锦艺回了一句‘加油，我看好你哦’，然后回了萧爱信息，只有两个字：辛苦。</p>

等了一会两人都没有回复，宋羡鱼搁下手机打算看会书，手机有电话进来。</p>

拿起一看，是萧让眉的。</p>

宋羡鱼迟疑片刻，接听，先礼貌出声：“萧夫人。”</p>

那边一阵沉默，很快传来萧让眉温柔的女音：“那明晚有时间么？一起吃个饭吧。”</p>

“抱歉萧夫人，我父亲住院了，明天工作结束我要去医院。”</p>

“你父亲？”</p>

“养父。”宋羡鱼唇边弯着笑了笑。</p>

说完，两边都有些沉默，过去许久，萧让眉才开口：“这些年，辛苦你了。”</p>

宋羡鱼：“都过去了，我现在过得很好。”</p>

这话很诚恳，也是事实。</p>

又有些沉默，宋羡鱼生出挂电话的心思，酝酿了下想提出结束通话，话到嘴边变成：“您脸上的伤好些了么？”</p>

她这声询问，没有明显的关心，更像是例行公事一问，依旧叫萧让眉受宠若惊，“好多了，拍上粉，一点都看不出来。”</p>

那边明显激动的声音，弄得宋羡鱼有些不好意思，“很晚了，没什么事的话，先挂了？”</p>

“好好，你快去休息。”</p>

宋羡鱼正要挂断，萧让眉声音紧促地又说：“牛奶别忘了喝。”</p>

收了线，宋羡鱼迟迟没把手机放回床头柜，萧让眉声音里的小心翼翼她听得出来，这份小心，基于她和萧让眉的血缘，忽地想起以前从一本读物上看到的一句话，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郁离对她是前者，萧让眉对她是后者。</p>

季临渊从卫生间出来，稍显凌乱的头发带着水汽，见小妻子坐在床头发愣，边擦头发边朝她过去，“想什么这么入神？”</p>

宋羡鱼合上书，与手机一块放床头柜上，往床里面挪了挪，掀开被子示意男人上床，“萧姑姑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了几句，有了些感慨而已。”</p>

女孩动作有点大，掀开的被子下露出她半个身子，季临渊上床后帮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关了灯，房间只剩一盏橘黄壁灯，光线很暗，透着些温暖暧昧的感觉。</p>

宋羡鱼自发钻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精瘦的腰，动作里透出来的依赖，让她整个看上去像只撒娇的小奶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