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叫季念鱼吧（5）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宋羡鱼目前的宫缩频率，按照正常分娩过程推算，她的宫颈口至少应该开到七指，但现在仍只有三指，其中有一指还是之前助产医生给她撕开的。</p>

所以助产医生才会着急。</p>

可她又不敢太用力，担心引起大出血，哪怕她动作称得上温柔，宋羡鱼还是觉得十分难受，那是种说不上来的难受。</p>

时间过得漫长而煎熬。</p>

宋羡鱼眼睛盯着墙上挂着的一个圆钟，忍不住问：“还要多久？”</p>

医生只说：“再忍忍。”</p>

不知道又过去多久，宋羡鱼听见医生如释重负的一声：“看到头了……”</p>

……</p>

凌晨五点，在外面人焦急的等待中，产房里终于传出一声嘹亮的啼哭。</p>

另一位分娩的产妇已经离开了，如今产房里只有宋羡鱼一个人，这声啼哭是谁的显而易见。</p>

萧让眉瞬间泪流满面，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她都没这样煎熬过。</p>

忽地，一只胳膊搂住她的肩，温柔的男性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来：“都生了，怎么还哭了？”</p>

萧让眉扭头看见程庭甄关切的脸孔，不知怎地，想起自己生完孩子从产房出来时，他脸上的心疼跟担忧。</p>

她心里不自在，扭了下肩避开程庭甄的碰触，什么都没说。</p>

季临渊深邃的视线几乎要穿透层层阻隔，望进产房里去，这时候，里面出来一个小护士，面带笑容说：“恭喜，是位千金，母女平安，再观察一会儿就能回病房了。”</p>

闻言，众人脸上神色一松。</p>

说完，小护士扭头要往回走，季临渊开腔：“她现在怎么样？”</p>

小护士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产妇，在产房工作两三年了，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像这样张口先问大人的宝爸不是没有，稀少罢了。</p>

小护士心下对这位宝爸多了几分好感，笑容更温和了些：“目前只是有些虚弱，其他没什么问题。”</p>

“我能进去看看她？”</p>

季临渊看着小护士，言辞听着是在商量，语气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p>

哪怕他有所克制了，长年居高位养成的气势依然不能完全收住。</p>

……</p>

宋羡鱼躺在产床上，身上一阵阵发冷，即便暖气足，护士又在她身上盖了厚棉被，她还是冷得忍不住牙关打战，那种冷像从骨髓里渗透出来似的。</p>

小家伙就躺在她旁边的小婴儿床上，被裹得只剩一张小脸，皮肤又红又皱，头发湿湿地毡黏在一起，样子有点丑，不过看着她睁着一双小眼睛到处看，宋羡鱼仍觉得之前所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p>

忍不住伸手想摸摸她的脸，无奈有点够不着。</p>

忽然一双修长的手托起了小家伙，宋羡鱼一怔，顺着那双手往上对上季临渊的湛黑是眸，她眼眶瞠大了些：“你怎么进来了？”</p>

季临渊把孩子放在宋羡鱼身边，宋羡鱼稍稍一歪头，就能与女儿头靠头。</p>

闻到孩子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不难闻，却也不是什么香味。</p>

宋羡鱼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鼻子不知怎地忽然一酸，抬眼问季临渊：“妈是不是也来了？”</p>

季临渊点头，“嗯”了一声，一手撑在孩子旁边的位置，另一手一下一下细致地把粘黏在她额头的青丝刮到而后。</p>

然后，低头亲吻了下她光洁爆满的额，嗓音温柔到极致，也低沉到极致：“辛苦你了。”</p>

宋羡鱼闻到男人身上夹带着烟味的气息，感觉自己像躺在棉花上。</p>

医生与护士还没走，见几人都笑着看向这边，宋羡鱼有些不好意思，苍白的脸上浮上两团淡淡的红晕，出声撵男人出去：“这也每个坐的地方，你外面等吧，顺便跟妈说我没事了，让她回去休息。”</p>

季临渊没说话，视线朝旁边几人淡淡看了一眼。</p>

助产医生年纪偏长，很有眼色地说：“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如果季太太有哪儿不舒服，直接叫我们，我们就在隔壁房间，如果没什么不舒服的，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回病房了。”</p>

宋羡鱼顺嘴道谢。</p>

几人走后，产房里只剩宋羡鱼一家三口。</p>

一家三口……宋羡鱼脑海中冒出这个词，心底生出一股幸福与满足的感觉。</p>

她拿手轻轻点着孩子的脸颊，像是在回应母亲，小家伙嘴里发出稚嫩的‘哎，哎’的声音。</p>

季临渊两只手分别撑在宋羡鱼两侧，弯下腰静静地看着母女俩，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p>

“别这么看着我。”宋羡鱼被他不自在，伸手推开男人的脸，季临渊脸型有棱有角，摸起来感觉都是骨头，硬硬的，皮肤很暖很软。</p>

季临渊偏头让开宋羡鱼的手，快速低头亲了亲宋羡鱼的嘴唇，之后没立刻离开，嘴唇几乎是贴着宋羡鱼的唇瓣说：“累了就闭上眼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陪着你。”</p>

这时，小家伙忽然哭起来，宋羡鱼立刻扭头去看，之间她哭得两只眼都闭上了。</p>

“她哭了，怎么办？”宋羡鱼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拉了下季临渊衬衫的袖子，“要不要喊医生来看看？会不会是不舒服了？”</p>

季临渊视线投在小家伙的脸上，然后双手轻轻将她托起来，让她与自己面对面，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父亲的存在，小家伙慢慢收住了声。</p>

刚出生的婴儿视线很虚，不过从宋羡鱼角度看过去，父女俩像在对视，画面温馨又柔软。</p>

……</p>

七点多，宋羡鱼被推床送回病房，这时候金黄的阳光洒满了窗前的地板，萧老夫人和程老夫人都到了这边，八点多的时候，季老夫人也过来了。</p>

宋羡鱼和小家伙这会儿都睡着了，众人围着小婴儿床小声地说着话。</p>

季临渊坐在病床边，握着妻子的手，没有因为外人在场而不好意思，周知月进来瞧见这一幕，怎么说呢，心里多少堵得慌。</p>

因为程如晚和程如清，他们家与季临渊萧让眉闹得很僵，但家族间的利益关系，从不因为个人而终结。</p>

所以即便再不愿意，周知月的场面话也说得漂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