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沐雨大人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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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继续。”</p>

于天赐便继续了，果然，全程沐雨没有再缩一下，也没有喊一句不舒服，甚至连一声哼哼都没有。</p>

于天赐包扎好了便起身又盖上了被子，“我去煎药。”</p>

“别走远。”</p>

于天赐一愣，“我就在屏风外。”</p>

“到屏风里面来。”</p>

于天赐答应了一声，将火炉搬到了沐雨床前七八米远。“炉子是借的，我怕熏着你，所以到屏风后面去煎药。”</p>

“无妨。”</p>

“听说这药挺苦的，我还买了点蜜饯，一会你喝完药吃。对了，你怕苦吗？”</p>

“不怕。”</p>

“还有你今天真是把我吓坏了，我一进门看见你躺在地上浑身是血……”</p>

沐雨听不下去了，她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于天赐。”</p>

这是沐雨第一次叫他的名字。</p>

于天赐似乎也没想到，反应有些迟钝，“……我在。”</p>

潇潇的声音像是风铃，是那种让人一听很开心很愉悦的风铃。但是沐雨用着潇潇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那种清静淡然的，索然无味的。她问，“你到底想说什么？”</p>

沐雨有很多种想法，她想于天赐会问自己伤怎么来的，和谁打起来了，或者问这身子伤的怎么样，有没有危险。</p>

而不是喋喋不休的说一些有的没的废话。</p>

谁知道于天赐一开口就让她崩溃了，“你……你没事吧，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不照顾好自己……我不是说我妹妹，我说的就是你……沐雨前辈。”</p>

沐雨顿时百感交集，她要是经历的不多没那么能忍耐，恐怕一时间就要潸然泪下。</p>

可她不能，她占了别人的身子，享受着这副身子才应得的好。</p>

说实话，沐雨真的感觉，她不配。</p>

她这个战神，这个传奇。第一次认为自己不配，不配别人对她好，不配得到这份好。</p>

可他还偏偏说不是为了他妹妹，而是纯粹的关心自己。</p>

太可怕了。</p>

一个沉浸在阴暗恶毒的棺椁里千年的人，一个藏着怨恨杀意千年的魂。</p>

就这么被一个小孩子暖了。</p>

“前辈……”</p>

于天赐端着药碗走来了，他边走边用药勺舀着碗，想要多拨弄几下将药弄的温一些。</p>

他吹了好一会，最后自己用小勺抿了一丝确定好了温度，这才端到了沐雨面前想要扶起她坐起了，“可能很苦……”</p>

“……我起不来。”沐雨隔着被子指了指伤口，用沙哑的嗓音说，“你刚上完药的，我一动伤口又裂了。”</p>

于天赐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于是舀起一勺送到了沐雨唇边。</p>

沐雨抿了一口。</p>

他妈的，这是一点苦？</p>

沐雨微不可察的瞪了他一眼，就这苦味，这么一勺一勺的喂，还不得苦的她整个人都变了味？</p>

呵呵。</p>

沐雨好样的，沐雨很能忍。</p>

为了让于天赐喂她喝药，大人忍了。</p>

最后一勺结束，于天赐很迅速的放了颗蜜饯在她嘴里。</p>

沐雨下意识的一皱眉，“……”甜的。</p>

“前辈你休息吧。”</p>

沐雨倒是奇了，“你不想问孤发生了什么吗？”</p>

“前辈您不说我就不问。”</p>

“……”给老子问！</p>

罢了，不问拉倒，孤还不说了。</p>

两日后</p>

仿若老佛爷使唤小太监似的慵懒嗓音传来，“小于子，过来。”</p>

于天赐闷闷的回了声，“来了。”</p>

“来，给爷笑一个。”</p>

“……前辈，别闹。”</p>

这几日于天赐和沐雨一直住在客栈甚至都没有出这个门，饭菜都是小二送上来的。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便沐雨大人事多，只要给的钱到位，就没有嫌弃这活多的时候。</p>

“咱们出一趟门，买点吃食。”沐雨抖了抖衣袖，摸了摸吃饱了的肚子，“现在就走吧。”</p>

“好。”于天赐果真是个闷葫芦，沐雨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问也不恼跟个木头一样。</p>

于是沐雨在前面走，于天赐就跟在后面付钱提货，从晌午出门，一直逛到了夜晚。</p>

沐雨倚着湖边的小厅红柱，“现在是什么日子？”</p>

“快过年了。”</p>

“年？”沐雨咀嚼了几遍这个字，突然问道，“你怕死吗？”</p>

“……”于天赐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的很奇怪，想了想这个问题，最后回答，“怕。”</p>

沐雨手指撵玩着秀发，“因为你妹妹还活着，所以怕？”</p>

“是。”</p>

沐雨不带感情的呵呵一笑，“那孤若是告诉你，你妹妹已经死了呢？”</p>

“……”</p>

“你不信？”沐雨吹散了面前的几片落叶，“她真的死了，你恨孤吗？”</p>

“……”</p>

沐雨似乎很想听到他的答案，又紧追了一步，“不回是恨还是不恨？你亲妹妹被孤吞了，你不想杀死孤吗？还是因为你打不过孤，所以不敢下手？”</p>

于天赐喉结攒动了几番，“……前辈，别开玩笑了。”</p>

“孤没有和你开玩笑。”沐雨拿出血剑和墨傀剑放在桌案上，“你看，他们的剑身光芒已经彻底暗了，已经完全是孤的痕迹了。你妹妹的心脏都已经被挖去了，她的容貌和身子都已经变成了和孤当年一样了。”</p>

沐雨呼出口气，“你妹妹真的已经死掉了。”</p>

于天赐这几日来问了第一个问题。“……心脏被挖了？”</p>

“不错。”沐雨手指隔着衣物覆上了心口，“这有一道疤，里面是一条死气沉沉的翎羽，而不是一颗热切跳动的心脏。”沐雨拉过他的手掌覆在她的心口，“你试试，有心跳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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