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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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p>

名为董含的后生分外嚣张，肩头扛一把大剑，两指向门气势斐然：“沈家的人，出来！”</p>

沈家的人便出来了，个个拿剑拿刀，面对来犯者凶神恶煞地站成一排。</p>

“对面的来作什么！”他们道。</p>

“让沈老头出来，”董含毫无怯意，“今日，我董含就要败你们沈家剑法！”</p>

踢馆。武者之道。</p>

柳怀音不是没见过的。以前也常有年轻人上玉辰山庄要与师傅比试，他们气势汹汹地来，师傅从来都是笑眯眯地迎客，以十二路玉辰剑法轻易将他们打败。那些年轻人往往就此心悦诚服，讨得个一招半式的指点便心满意足得离去。对此，师兄楚江临偶尔会抱有微词。</p>

师傅常说，少年人乃一国脊梁，易教化者便教之，如此人人德行配以身健，一国才能得成大道。</p>

不过，师傅的期望与这世道总会有那么点背离。</p>

沈家人让开一条道，沈忠作为主人家，踏着正步跨出门来：“家兄病重不能前来迎客，就由我来讨教则个吧！”</p>

话毕亮剑，一柄银霜寒气迫人；董含亦然出鞘，重剑带着风啸直向沈忠劈去——</p>

“锵——！”</p>

一声，兵刃相交，柳怀音便知不好：那重剑吃劲，沉如千钧，沈忠的剑窄细，恐怕捱不住一击。</p>

果然，沈忠自知不可力拼，剑柄飞转顿时左右易手，险险避过重剑剑锋；而董含紧随其后，连出三招，咄咄逼人之势似令沈忠毫无还手余地。然而沈忠也并非就此坐以待毙——他退后几丈，吸纳吐息之间，似有所不同了！</p>

“喝！”他仰天高呼，剑影如虹，一道无形的剑气带着逼人的杀意扑向董含，后者唯以重剑作挡，将之生生接下！</p>

“老头，你会用此招，我早已料到，”董含笑道，“今日，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p>

骤然，破空一声长吼，激起狂风大作，董含正如沈忠那般，一身内力灌注剑锋，冲那朱门、向着沈忠，便是一气横扫……</p>

“破。”</p>

突然，有人轻飘飘扬袖，满目剑意顿时化消。众人回神，定睛一看：原来是宋飞鹞，不知何时站到了沈家人之前，挡住了董含的杀招。</p>

“这……怎有可能？！”董含大惊，寻思这位是哪路的高手，但左看右看，其样貌穿着都不似什么已知的江湖前辈——然而不及反应，下一刻，她已近在咫尺，出手了！</p>

“这是……什么轻功？！”</p>

无法凝神思索，那女人招式甫出，极快又恨——即便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五指作爪，单凭这一只铁爪直扑董含面门；后者不甘受制，重剑施展，却在与那女人堪堪将触之际，受她两指弹出——</p>

“当”一声轻响，剑锋歪了。</p>

而她正于这一瞬间隙，手爪得逞，却在离他面颊半寸刹那，收爪化掌，“啪啪啪怕”打响十几个连环巴掌。董含的脸被打肿了，也被打懵了。他收了势头，好半天才有所反应。</p>

“你是什么人？！”他质问。</p>

“吾，宋飞鹞！”宋飞鹞还是这么说。她背负两手站得笔直：只要不开口胡说，还是有那么点宗师风范的。</p>

“没听说过！而且你姓宋，关沈家什么事？”董含对她上下打量，“难不成……你是沈家的新小妾！”</p>

“妾你的头，我是沈家新雇的打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