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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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藏头藏尾做什么，亮出你的真面目！”</p>

她便笑了：“我半张面容被毁，丑得很，一亮出来能吓死一城人。你们确定吃得住？”</p>

林子昌上前一步：“呵，我林子昌这辈子什么没见过，偏还未曾听闻能吓死一城人的面容，今日倒真要领教领教了！”</p>

“好，这位大侠光明坦荡，是为一条好汉，”她点着头赞许，“那……我就只给你一人看。”</p>

“这……”他环顾四周，只见那些个同道目光齐刷刷指向他，意味深长。这时要推也推脱不掉，他只得硬着头皮道：“好，看便看！真怕被你吓死不成？！”</p>

话毕，紧走几步冲至宋飞鹞跟前，后者刚好揭开面具，一张正脸相迎，然而只是一瞬而动——宋飞鹞又把铁面盖回，果真是教旁人一点都看不得。</p>

林子昌愣了。</p>

“林大侠，看过了么？”她道。</p>

林子昌仍愣着不动。有那好事者拍拍他：“林兄，林兄？看得如何，是美是丑……还是确为男子呀？”</p>

“啊……”林子昌此时眼珠子一动，有如大梦初醒，一股冷汗自额上津津而下，浑身哆嗦竟渐渐不能自己！</p>

“别……别过来！”他一把挥开刚才那拍他肩膀之人，望向周遭的目光已全然陌生，尽为惊恐之态。有人上前欲拉拽，他手中利剑霎时出鞘，便是一通乱耍！</p>

“啊！别过来……别过来！”他目眦欲裂，大呼小叫，“不要吃我……不要……啊……！”</p>

众人大惊：怎么方才好端端一个人，转眼竟成了个疯子？！</p>

疯子不循常理，招式没有章法。旁人为免伤他或是被伤，一时不能近身，只得纷纷躲避。</p>

枢墨白摇了摇头：他就知道，今日的武林大会，终究还是变成了一场闹剧。</p>

林子昌的剑刺来了，枢墨白自是不动，护住身后沈兰霜，唯以手中一柄折扇与之周旋一招，自知不可与其纠缠。“林兄，你该清醒了！”他言道。话出口，剑身微偏，手中折扇同时脱手而出，一气正中林子昌神庭穴！</p>

林子昌登时失去意识，跪倒在地。</p>

严从昔将人扶起，送出大厅。群侠回聚，对枢墨白心下拜服，因此对他更是恭敬。而那大堂正中，哪里还有宋飞鹞身影，再一望，原来她提溜着柳怀音的领子正自说自话地跟着严从昔正要出门去。</p>

“宋姑娘——”枢墨白高呼，语气有些严厉。满堂义士也严阵以待，纷纷摸向刀把剑柄。</p>

“放心，过两个时辰他就能转好了，”她头也不回，只耸了耸肩，“另外，多谢枢盟主款待。”</p>

接着，还是出门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