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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霜焦急非常,说话都磕磕绊绊,宋飞鹞维持着淡定,即便听闻柳怀音丢了,也依旧不慌不忙。</p>
“嗯……一个冒充林长风的人……恩?”她望了眼戏台的方向。心中好似有数了。</p>
“宋姐姐,可怎么办呀!我循着他们逃跑的方向追去,半个人影都看不见,这可怎么办……”</p>
此时台上敲锣打鼓,开场的势头逐渐盖过了台下的响动。旁边有人为今晚的戏议论纷纷。</p>
“今晚的戏是叶霖将军镇守北关抵挡居罗人的故事。”</p>
“是叶霖叶将军?那顾大师演谁啊?”</p>
“说是叶将军的女儿,叶清清……”</p>
——叶清清?</p>
宋飞鹞道:“宝金,烦请带沈姑娘先回去治伤,我在此继续找人。”</p>
沈兰霜仍放心不下。</p>
“宋姐姐……”</p>
“放心,我一定找到人。”</p>
安慰过后,宝金领着沈兰霜先回龙家治伤,一边还听他感叹:“天呢,流了那么多血……”</p>
宋飞鹞看他们走远了,盯着戏台,一屁股坐下。</p>
台上,那叶清清亮相,正唱道:“一颗丹心为谁表,何时觅良人……”</p>
……</p>
“臭小子!真邋遢!随便吐别人手上!”</p>
此地应是一处阁楼,唯开了两扇窗户,以驱散满屋的酸臭味。屋中放了几口大木箱,应是被当作用来放置旧物用的仓库。</p>
酉常情一边抱怨,一边用脱下的衣服把手和地板擦干净,擦完后还翻窗出去好几趟,擦了香粉换了一身衣服再回来。她料定柳怀音跑不了,他才刚吐了一阵,现在虚得站都站不起来。</p>
“我不是故意的,”他气息奄奄地解释,“一定是早上吃的牛撒撇不干净,今天一整天肚子都不怎么舒服……”</p>
“没事吃什么牛撒撇,不知道的东西你也敢吃!”</p>
“我以后不敢了……哎哟……”他捂着肚子,不仅想吐还想拉。</p>
“唉……这下今晚没趣了,”酉常情将一个不知从哪里顺来的痰盂塞给他,“老娘乐子没找着,还得伺候个小祖宗!”</p>
突然,窗外乐声起,一女声亮出嗓子:“一颗丹心为谁表,何时觅良人……”</p>
柳怀音好奇道:“咦,外面是什么声音?好吵……”</p>
酉常情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唱戏啊!这里是戏楼!”</p>
“戏楼?”</p>
“顾大师头顶,戏楼上房连着的小阁楼啊,最近的距离,听得最清楚,”酉常情自顾自倚到那临近戏台的一扇窗边,欣赏道,“你看姐姐我可是给你找了个最好的雅座呢!”</p>
——“大师”?</p>
他听明白了:“哦,你也爱听戏!也是个梨友!”</p>
“那是,我自小爱戏,仰慕顾大师已久,他每场戏,我都是不落空的……”</p>
但这话落到柳怀音的耳朵里就变了味道。</p>
“噫……难道你要对顾大师……”</p>
“啧,怎会呢,”酉常情回过头来又白他一眼,“顾大师可是天上来的人,高洁不入俗流,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p>
“呃……”</p>
“可不巧,遇上你们,”她不乐意道,“啧,碰上你们尽倒霉。”</p>
柳怀音狐疑道:“可是你来听戏也便罢了,为何要易容成林长风呢?他在江湖上名声不好,人人喊打,就不怕碰上他仇家么?”</p>
“寻个刺激啊,你懂什么,”酉常情的笑声猥琐了起来,“正要他仇家寻上来呢,若对方长得丑,就弄死他;若对方长得俊,就当即表明我是女人,接着就拉到野地里[哔——]”</p>
“阿姨,你真的好风流!”他不禁感慨。</p>
她头也不回:“小子,再喊我一声阿姨,我就戳烂你的小肚子!”</p>
“……”</p>
“好好听戏,错过今晚,就还剩明晚一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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