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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不打老婆啦？”</p>
“没，下回再见到那对夫妻，他俩一起指着我……”</p>
“指着你？”</p>
“我是说，指着我们督军，”她道，“骂街。”</p>
“为什么呀？！”</p>
“因为那男的被打了板子半个多月下不了床，家里失去了半个月的顶梁柱，可不得找我们督军的麻烦么。”</p>
“哦……那最后怎么办呢？”</p>
“很简单，把那对夫妻抓起来。”</p>
“抓起来？”</p>
“对，都抓起来，”宋飞鹞绘声绘色地跟他讲，“把那女的绑上，在她面前，狠狠抽那男人五鞭子，每一鞭子下去，都是皮开肉绽。”</p>
“呃……”</p>
“完事之后，把女的放下来，鞭子塞她手里，让她也动动手，狠狠抽那男的五鞭子，轻的不算，要皮开肉绽才算，最后那男的背上都烂了，我……们督军，还专门找了个大夫给他治伤。”</p>
“那男人就不打老婆啦？”</p>
“打啊，还打，”宋飞鹞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得意，“但他老婆知道怎么还手了。”</p>
“用鞭子？”</p>
“用什么都可以，她后来揍他揍得可欢了，”她笑道，“这跟训练新兵是一样的，新来的小兵蛋子不敢杀人，就叫他去杀猪，等刀子一沾上血，你猜怎么着？”</p>
“……”</p>
“他喜欢上了杀猪的感觉，自然，待以后杀人，他也不会下不去手了。”她的面具外的那只独眼里逐渐流露出一种不正常的狂喜，“小伙子，人的本性是嗜杀的，男女都一样。不同的是很多人没有被激发出人嗜杀的本能。很多夫妻，男的为什么打老婆呢？因为老婆无力反抗，他越打越顺手，就嗜好上了。所以只要教女人：你的丈夫并不是无坚不摧，他也可以像这样，跪在这里，跟头猪一样任你打。当他老婆嗜好上同一件事，男人每动一次手，自己也会被折腾个两败俱伤，自然渐渐就不会再打了。”</p>
“我不喜欢杀人，我不嗜杀的！”柳怀音为自己辩解。</p>
“但你不是要报仇吗？若我真抓了吴全，你不报仇？”</p>
他小声道：“抓了他给两帮一会审判，到时候他被砍头，我就是报仇了，为什么要我杀人……”</p>
“嗯，也对，”她敛起笑容，“我向你保证，吴全一定会被抓住。而且，很快。”</p>
“大姐，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呢……”</p>
“林长风不是说了么，吴全在苏州城，”她认真道，“但你认为，林长风的消息，是谁告诉他的？”</p>
……</p>
昨晚无人前来，这是沈兰霜与他说的。</p>
林长风蹲在钱秀秀的屋顶上，细听她家的动静。</p>
他起先怀疑是钱秀秀的爹。吴全这人，以前的手法是潜入一户中，先干掉一家子的其中一个，再扮作那人愚弄家中其他人，最后弄死一大家子。钱秀秀家里就俩人，她和她爹，吴全喜欢扮男人，那就只剩下钱子平了。</p>
不过吴全喜欢扮美男，这个钱子平无论年轻时怎么英俊潇洒，现在都已经是干瘪山芋，怎么看怎么都不可能入吴全的法眼了。</p>
所以，吴全到底是哪个？</p>
他蹲了一早上，来找钱秀秀的合计三人，一个苏州分舵的钱舵主，一个是钱阿雄的小兄弟，还有个是隔壁钱阿爹。第一个是来关心百姓的，这钱舵主算不上官，但还挺爱民；第二个是来调戏钱秀秀的，林长风只用一个石子就把他赶走了；第三个则是来送家里种的大白菜的。</p>
来的三人都是男人，林长风看来看去每人有嫌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p>
“那位大侠……”</p>
忽然，屋檐下传来个清脆的喊声。他哈欠打到一半不禁僵住，低头一看，正对上钱秀秀一双乌黑的眼眸。</p>
“大侠，你在我家屋顶上蹲了一早上，要不等下一起进来吃个晚饭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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