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梦魇与木偶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秦百岁手一松，酒碗砰地倾倒在酒桌上，她摇着头，想要退后，可发现浑身都不能动弹。</p>

我没有——不是我——秦百岁摇着头，泪如雨下，呆呆站在那，看着他们伸手掐来，窒息感包围着她，她仰头想要呼吸，却怎么都透不过气，泪眼朦胧间，只有漫天的血色和重重人影。</p>

“东方兄弟！”乔书翰半抱着满脸泪水的秦百岁，抬手轻拍她的脸颊，高声呼唤她：“东方兄弟！”</p>

可秦百岁的名字不叫东方兄弟，乔书翰喊了数声，她都没有回应。</p>

“不是我——师姐！师姐！”秦百岁挥舞着双手，撕心裂肺地哭喊着。</p>

乔书翰赶紧抓住她的手，担心她伤到自己，语气尽量平和，在她耳边安抚道：“乖，没事了，没事了......”</p>

似乎乔书翰的声音真的管用，在他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安抚下，秦百岁终于停止了哭喊，在他的怀里恢复了平静，只是翘鼻一抽一抽，有些可怜娇弱。</p>

乔书翰松了口气，抬手把秦百岁脸上，沾着泪水还是汗水的秀发抚开，让她舒服一些，却不由一呆。</p>

怀里少女的三千青丝，在她挣扎时散开，细细的黛眉和紧闭的桃花瞳还挂着泪珠，双颊像涂抹了最美的胭脂，连俏鼻都染了红晕，俊俏的五官都在此时蒙上了一层娇媚艳丽的红纱。</p>

乔书翰紧张地偏过头，感受到心在胸腔剧烈的跳动，惹得他忍不住想要咳嗽，体内的痛感还伴随着一种欲罢不能地懵动，让全身血液都燥热起来。</p>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虽未经情爱之事，但此刻的心情，他也明白，自己动心了。</p>

他一开始见到秦百岁，只是觉得她是一个比他小的无助少年，受了伤又身无分文，连偷人衣物，都只是拿走一件外袍而已，打劫他时就更有趣了，她满心满眼都是他手中的吃食，却对一旁露出一角的银票不在意。</p>

后来的遇险，又让他见识到她的能屈能伸，和比他强上几倍的身手，刀起刀落丝毫不眨眼，但他不觉得她冷血，反而觉得，这样的她越发光彩夺目。</p>

从一开始的见面，她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他的心，可能上天真有奇妙的缘分，如果他没有停下深夜去湖边清洗一身的风尘，也许就不会遇见她，如果他清晨没有停下就餐，也许也不会遇见她。</p>

但是......乔书翰低头看着她的睡颜，她原来是修士，他只是凡人，两人总归不能白头到老，而且自己，他眼神暗了暗，用目光一点点牢记她的容颜，才准备把胳膊从她的手下抽出来。</p>

“娘——爹——”秦百岁小声地娇咛，第一次露出小女儿姿态的无助感。</p>

乔书翰心口一窒，不忍地抬手拍拍她的后背安抚，只好笔直地躺在她身边。</p>

......</p>

秦百岁做了个很长的梦，前半段她记不得了，只感觉无尽的黑暗和恐惧，然后梦到自己坐在霓裳苑的秋千上，被她的爹李纪阳一下下推向高空，而她的娘亲秦霓坐在不远处的梅花地上，满头乌发，英美的眉眼尽是温柔之色。</p>

秦百岁睁开眼，入目是黛蓝色的石壁，乔书翰不知道去了哪。</p>

咕噜噜——秦百岁听到自己肚子的抗议声，赶紧起身去寻找乔书翰，披着宽大的衣袍，把秀发束起，才向昨日乔书翰煮肉汤的地方走去。</p>

隔了老远，秦百岁闻到一股焦香，然后看到乔书翰坐靠在火炉旁，火堆已经熄灭许久。</p>

“乔书翰，你在做什么呢，都烧焦了。”秦百岁边走，边笑问道，待她走近却发现，某人凤目紧闭，脸色惨白。</p>

“你怎么了！？乔书翰！”秦百岁不敢摇他，抬手在他脸上轻拍。</p>

似是听到她的声音，乔书翰眼皮滚动数下后，慢慢睁开，看到秦百岁担忧着急地神色，他动了动双唇，说：“我睡着了。”</p>

骗三岁小孩呢！秦百岁呵斥道：“骗人！你到底怎么了？”</p>

乔书翰知道自己现在脸色一定很难看，只好如实告诉她，说：“那日摔下来，伤到了脏腑。”</p>

“你怎么现在才说！”秦百岁气极，伸手就要揍他，可碰到他就改为扶他，“起来，去石床上躺着。”</p>

乔书翰听话地随秦百岁起身，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换做以往，他肯定不会这么做，但现在他实在无力气站直。</p>

短短两里路，走了许久，等坐到石床上，乔书翰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惹得秦百岁急问：“是不是我撞到你了？”</p>

乔书翰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十分吃力，头昏脑胀，眼前的秦百岁都出现了重影，他闭了闭眼，顺着秦百岁的手躺下。</p>

秦百岁赶紧在一堆玉瓶里，找出了聚灵丸，用手捏碎聚灵丸，挑了一块最小的聚灵丸碎块，让乔书翰吞下。</p>

修士吃的丹药，有一些凡人也能用，但必须化成几份，不然以凡人的身躯，会受不了灵力入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