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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的速度着实不快,肥胖破洞的身躯扭动着靠近,滴淌着黏液。
弥昂立刻策动都法带着这些迟钝的家伙兜着圈子,将少数拉扯出来后迅速冲杀击倒,那些**腥臭的血液在接触都法和弥昂前就被无形的力量蒸发了,虽然略为耗费时间,但弥昂现在有足够的耐力和这些腐化者们僵持着。
随着最后一个腐化者被击倒,弥昂晃了晃剑。
“比想象中轻松。”弥昂有些无言以对。
“快点去把事情解决。”伊岚催促道。
弥昂赶忙向着木制教堂跑去,但教堂又把自己封锁了,这些被腐蚀的力量强化过后的木材坚固远超寻常的兵刃,不过在泰波克之翼面前毫无作用,弥昂轻而易举将其劈开。
在进入这个木制教堂内的瞬间,泰波克之翼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近乎照亮了这完全被溃烂的毒菌和腐蚀的孢子充斥的空间,弥昂带着它走入其中,四周的木头翻卷开来,一群带着利齿的飞虫从中飞出向弥昂靠近,它们指节大的獠牙摩擦出刺耳的声响,但在靠近泰波克之翼的光芒后,这些飞虫转瞬化作飞灰。
透过滴着粘液的木制大厅,弥昂借着光看到了那把斧头,腐烂沧桑而沉重,被一股几乎实质的浑浊能量包裹着,饱含着恶意与令人绝望的气息。
“就是它,黑暗之物,里面似乎还有不同的力量,并不纯粹。”伊岚说道。
弥昂走近一步,战斧仿佛有自我的意志般席卷出腐蚀的力量向弥昂袭来,在沿途之间的木头瞬间化成一片腐殖质。
但泰波克之翼的力量将其驱散了,神器在弥昂的手中震颤不止,迸发着其自身的光辉,弥昂手中的泰波克印记也随着变得炽热,在神器的光芒下腐化给人的感觉消退了,四周的一切变得清明起来。
战斧因为其力量被挑衅而愤怒般颤动着,金属的鸣响回荡在木制的空间中,它与泰波克针锋相对地散发着截然不同的力量,彼此碾压对抗,但伊岚也一切催动神力,在两重力量的合力下战斧被压制了。
弥昂走近,用力举起泰波克之翼与之碰撞,两柄神器间交锋的声音仿佛回响在天界与人间,两种力量互相湮灭着对抗,而泰波克之翼在有使用者与另一个神的支持下占了上风,斧头上的力量暂时黯淡了下来。
随着斧头的黯淡,它散发的腐化气息也不再明显,弥昂用战袍包裹着这把斧头,将其背在背上,离开了教堂,但在他走出的瞬间就停住了脚步,他看到那些树妖魔般扭曲着,浓厚的化不开的浓雾忽然包裹了整片森林,其中无数的身影若隐若现,带着瘟疫的腐臭味。
弥昂回过身来,无数畸形突变的怪物包围了这里。
“要不,我们把东西还回去……”伊岚自己知道是不可能的,这个玩笑可不怎么样,这些腐化之物将这里团团包围,弥昂不知道他能否活着离开。
弥昂不语,一阵金属锵啷的声音传来,他转过头看去,沉默地看着那群畸变怪物中看起来位于领导地位的家伙缓步走出,那个腐化者最为巨大而且病态的肥胖,肿胀的身子搭着破烂的战甲,坐骑躯干上挂着的腐化战袍上画着一只长着翅膀的蛆虫样式的图案,一柄沉重的锯齿钝刃背在他的背后,手里紧握的号角像是某种软体动物。
他骑着一匹有鳞又粗糙的怪物,足足有八条腿,凹陷的头骨下带着一张像是触须翻卷出来的嘴,下颚和舌头仿佛融合在一起,满是利齿,卷曲在半空,带着墨绿火焰的爪子刨着地面,周围的一切都向着更深**变化,那匹灾兽发出低沉的吼声。
“是你杀了我的人,孤身一人?”骑手的声音在肥肿有有破洞的喉咙里翻卷着,就像桶底搅动的泥浆,“真是胆大妄为不是吗,你是谁?”
腐化者的语气似乎没有生气,反像是庆贺,其实这种生物很少关心他们奴仆的性命。
“你问我是谁,你又是什么家伙?”弥昂还语道。
腐化者抬起头,像是在细细打量着弥昂:“你穿的战袍上有纹章,嗯,你是个骑士吗?”
“那又怎么了?”弥昂握紧剑,垂死树木的呻吟和带着疫病的吐息声环绕在周围,沉重的腐化带来巨大的压力,都法焦躁地踢击着地面。
“真巧,我运气不错,只是我们现在有点僵啊,我的朋友,那把斧头对我们很重要,我觉得你最好把它交出来。”腐化者笑着。
“拒绝,我和恶魔的走狗没什么好谈的。”
“哎呀哎呀,那就没办法了,因为你是骑士,荣誉允许让我对你进行公平的挑战,我想,你也会乐于接受。”他拍了拍手掌,浑身上下的烂肉也随之颤动起来。
“荣誉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乃纳垢第七大魔麾下第七骑士团恶魔与凡人的第六子,阿尔法斯特,溃烂团的副团长。”浮肿的战士举起手里的锈蚀剑刃致意。“我现在能知道你的名字了么,骑士先生?”
弥昂沉默了片刻,他的内心带着浓重的憎恶,在他看来这个被腐化的家伙不过是拙劣地模仿着昔日的荣耀,然而,荣誉与理智也要求他去回答,因为如果他想搏得一线生机,那么眼下这场挑战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他不可能在这么多的腐化者面前杀出重围,因此他不得不回答,而且他得拖延一下时间。
“加斯科涅的弥昂,探险骑士。”弥昂将剑微微抬起。
“哎呀,我听说过你们的事情,就是为了某个无聊的弱小女神献上忠诚,追求一点微不足道的祝福,说真的,你把自己卖一个无能为力的女神,这能图什么?”阿尔法斯特晃动着巨大的头颅,对此不屑一顾。
“总比把绝望当做享受的蠢货来得强。”弥昂并不客气,虽然他没考虑对方会不会生气地放弃对决。
“疫病之主,众生之腐可不是为了掌管绝望的神明,他是永恒之所在。”阿尔法斯特认真地看着弥昂。
“一个畸形而扭曲的永恒,我不久前击退过一追求无限变化的家伙,现在在换上你们,当真有趣——无论是何种本质,黑暗诸神最后带来的只不过是痛苦而已。”
“这是祝福,凡人穷其一生都难以真正拥有的祝福——算了,我对这种辩论神明不感兴趣,还是让我们回归正题吧,让我们用真正的骑士解决问题的方法来了结这一切——兵器与献给神明的祭品,当以勇武争取!”
“如果你觉得这会让你骄傲的话,来吧,被腐化者,让我看看你所谓的祝福是否像你想象的一样。”
“很好,好极了!!!我上次和相称的骑士对阵已经是两年前了。让我们开始吧,别担心,我的手下不会干涉公平的对决。”阿尔法斯特晃动着巨大的身子,甲胄随之叮叮作响。
“我倒是没想这么多。”
“的确,我想你懂的,荣誉的对决与贱民们无关。”笑声从阿尔法斯特的喉咙传出,“我听到他们临死尖叫的那一瞬,我就明白慈父赐给我了一个可堪一战的敌人。”
“那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弥昂举起剑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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