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价值观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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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盛怒之下，脸上的皱纹近乎扭曲，声音尖锐得像腊月刮过耳边的风。</p>

冰冰凉的，让人如坠寒潭。</p>

客厅面积很大，莫名就有一种被逼迫的压力。</p>

一瞬间，周遭寂静了。</p>

白慕川听着，唇角的笑意凉了几分。</p>

从头到尾，他都在笑，眼神却不看那个愠怒的女人。</p>

“冷气开得太大了！容易生病的。”</p>

不知是对谁的，他完抿着嘴角径直去了二楼。</p>

白奶奶年纪已经很大了，身体一直不好，最近尤其如此，但老虎病了也变不成猫，她余威犹在，谁也不敢随便招惹她。</p>

偏偏，白奶奶的心肝儿不是别人，正是白慕川。</p>

“我的乖孙儿哦！怎么才放学啊？奶奶等你好久了。”</p>

看到白慕川出现，坐在房间里发呆的白奶奶脸上瞬间就灿烂了，脸上褶皱仿佛也开出了花儿来。</p>

“张妈，快把我的老花镜拿来，我要看看我的孙子。”她让张妈扶她坐起，把老花镜戴上，等白慕川走到面前，又仔细端详他的脸。</p>

“仔啊，是不是又瘦了？功课很忙吗？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p>

白慕川缓缓眯起眼。</p>

看来李妈得没错，奶奶这病是越来越严重了。</p>

他慢慢蹲身，握住白奶奶的手。</p>

“奶奶，功课不忙。我这哪里是瘦了，分明是帅了。”</p>

他一脸笑容，像个乖顺的孩子，清冷的眸子里盈满了柔和的感情。</p>

“啊？你你是怎么了？”老奶奶耳朵不好，没听懂他的话，又侧过耳来仔细倾听，“你再一个，是谁欺负你了？”</p>

白慕川满脸都是笑，凑到她的耳边，“我你孙子没瘦，只是长好看了！”</p>

“哦哦哦。你这仔儿。是好看的呢。”奶奶笑眯眯敲他额头，看着他就像看着宝贝疙瘩似的，“要是太累，咱们就不要学了啊，不要累着了自个儿，奶奶会心疼的哦。”</p>

“知道的，奶奶，我不累。”</p>

“乖！”</p>

祖孙俩絮叨，声音都柔柔的。</p>

张妈叹一口气，打开了紧闭的窗户。</p>

有风从阳台上拂进来，吹暖一室。</p>

白慕川认真地听着白奶奶的唠叨，懂事的样子真像一个读书回来的大学生。</p>

白奶奶着着，突然像是又想起什么，压着嗓子，盈着笑问他：“李妈你找了一个相好的女娃娃，为什么没有带回来给奶奶看啊？”</p>

白慕川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p>

“奶奶，她忙着，有时间了，我就带回来给你瞧。”</p>

“好好好，这样好。”老奶奶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在颤，“你呀也不了，大学毕业就该工作了，上学时候找的女娃娃心眼少，单纯，最适合做咱们白家的孙媳妇儿了。你呀，合适就早点把人娶进来，先成家，后立业嘛……”</p>

“……”</p>

白慕川无言以对。</p>

“奶奶，还早。”</p>

“早什么早啊，我像你这么大，你爹都满地跑了……”</p>

“……”</p>

老奶奶严肃的样子，把张妈都逗笑了。</p>

白慕川也跟着笑。</p>

这时，有人敲门。</p>

白慕川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人，笑容僵硬在脸上。</p>

“老二，出来一下。”</p>

严肃得不带波浪起伏的声音，来自他的父亲白振华。</p>

白慕川收回视线，紧了紧奶奶的手，“我等会儿再来看你，奶奶。”</p>

白奶奶对他的离开很是不满，瞪着门口的白振华不高胸问张妈：“张，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叫走我孙子？”</p>

张妈一脸尴尬，“老太太，那是白先生。您儿子。”</p>

“我儿子？”白奶奶迟疑着念叨一下，突然板着脸，“胡！我儿子早就死了。”</p>

白振华：“……”</p>

白慕川：“……”</p>

张妈：“……”</p>

安静一下，白奶奶咳嗽着，不高胸摆手。</p>

“去吧去吧，乖孙儿。你不要怕他啊。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叫奶奶，奶奶来帮你打他……”</p>

白慕川唇角轻抿，“知道了，奶奶。”</p>

白振华站在门口，一声幽叹，背过身离开了。</p>

~</p>

书房。</p>

白振华坐在椅子上，白慕川慢慢进去，脸上挂着漫不经心地笑。</p>

“有事吗？”</p>

很直接的询问，一秒就激起了白振华的不满。</p>

“你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谁让你给长辈这样讲话的？”</p>

他拉下脸来的样子，情绪非常烦躁，白慕川却不甚在意，轻笑着坐他的对面。</p>

“不好意思，从没爹教没娘养，没有教养。”</p>

“你……”白振华气得呼吸都重了起来。</p>

然而，过往的经历告诉他，跟白慕川争这些口舌上的长短最后只能气着自己。</p>

他慢慢缓下一口气，哼声，“调回京都感觉怎么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