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半夜送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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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受？”白慕川发现她的异样，走到面前注视着她，“还需要一个口罩吗？”</p>

“……”</p>

戴双层口罩就能抵抗住那味道吗？</p>

向晚表示怀疑，冲他摇了摇头，“我没事。”</p>

白慕川安静地朝看来，有神的双眼像可以看入她的内心，审视里又有担忧。</p>

“或者，你先回家去呆着？”</p>

向晚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眸与他对视，突然抿嘴，目光移向那个衣柜，“我其实是在想……死人会大便失禁吗？！如果不会，那是不是代表，那个人被封入墙体之前，是活着的？”</p>

那太可怕了。</p>

单是想想，向晚就浑身鸡皮疙瘩。</p>

白慕川微微一怔，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p>

他在思考。</p>

衣柜那头的程正却回过头来。</p>

“会的！人死后，神经肌肉会松弛，膀胱括约肌和肛门直肠括约肌无法正常工作，会导致大便失禁……”</p>

被科普了！</p>

屏除掉“活体植入”的恐怖想法，向晚刚准备松一口气，就听到程正淡淡补充。</p>

“不过，你的想法是对的。”</p>

啊？向晚瞪圆双眼看着他。</p>

程正脸上的医用口罩遮了半边脸，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但从他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语气来看，他并没有流露半点情绪，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p>

“从墙体里的痕迹来看，这个人死前，挣扎过相当长的时间……”</p>

“他为什么没有呼救？”向晚问。</p>

程正摇了摇头，淡淡看她，“也许他呼救了，只是声音太微弱，并没有人听见。”</p>

一个垂死挣扎的人，被封在墙体里，等待着死亡……</p>

旁人也许听不见，但孔新琼就住在这里，也会听不见吗？</p>

向晚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孔新琼会一年四季面色冰冷，没有半点活人气了。</p>

毕竟是常年跟死人住在一起的人。</p>

住在一起……</p>

住在一起……</p>

这个想法闯入脑子，她突然望住白慕川。</p>

“凿这个墙容易吗？”</p>

白慕川微微眯眼，“容易也容易，不容易也不容易，看对谁而言。”</p>

向晚嗯一声，“对吴宏亮这种本来就是搞建筑的人来，有工具有经验有时间，肯定是相当容易的了。不过如果只有孔新琼一个人，要从头到尾独自完成这个藏尸的行为，似乎就不容易。”</p>

白慕川点头，认同她的看法。</p>

“我有个想法。”</p>

脑子不受控制的涌现情节，向晚紧张望住白慕川，压低了声音，“会不会这个人就是……吴宏亮自己？”</p>

“嗯？”白慕川视线微冷。</p>

“第一，他失踪六年，杳无音信。第二，这是他的家，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凿出这个‘坟墓’，只不过，他没想到最终被埋的人是自己而已。”</p>

“你是？吴宏亮凿墙本来是为了埋别人，结果自己被老婆埋了进去？”</p>

嗯一声，向晚点头。</p>

“猜测。”</p>

“很好。”</p>

“？”</p>

“等结果。”白慕川目光深深凝着她，又一次露出那种担心的视线，“你脸色不太好看。”</p>

第一次遇上这种事，脸色能好就怪了。</p>

其实在跟他这些话的时候，向晚今晚上的外卖早就争先恐后在往喉咙里涌了。</p>

“你别待这儿了。”白慕川话音未落，突然拽住向晚的胳膊，把她从卧室拽到客厅，然后交给在外面看热闹的方圆圆，“你俩先回去。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不要想太多。”</p>

“我没事啊。”向晚强压住翻腾的恶心感，试图让他看到自己有多少适合干这个工作，语气淡淡地：“其实感觉还好啦。很新鲜，很刺激，莫名兴奋……”</p>

“鸡皮疙瘩都快上脸了，还没事？”白慕川剜她一眼，“出息！”</p>

“嘿！”向晚尬笑，“所以，我没关系……”</p>

“所以，没更新也没关系吗？！”白慕川挑了挑眉，哼笑一声，直接抛出杀手锏。</p>

“……”好狠！</p>

今儿向晚确实还没有更新。</p>

被他这么一提醒，她有些犹豫了。</p>

“表姐，我们先回去吧！在这里感觉怪怪的，我浑身毛骨悚然……”</p>

第一个发现房间有人进来的是方圆圆，刚才她在门口跟左右邻居聊了一会，谁都没有看见有人，她心里无端发毛，一种见了鬼似的灵异感，让她脊背凉飕飕的，恨不得马上闪人。</p>

“好。”向晚冲白慕川勉强一笑，“有什么消息你会告诉我的吧？”</p>

白慕川似笑非笑，“看你表现。”</p>

“……”</p>

这家伙！</p>

从来不肯跟人一句痛快话！</p>

……</p>

“在时光的长河里，总有许多的秘密被永久掩盖，不被世人所知。但罪恶不一样，不管埋在多厚的尘埃里，不论经过了多少个年头，总有被风吹散的一，露于人前……墙体里的新发现，让案子越来越复杂。但既然已经看见了黎明前的黑暗，黎明还会远吗？”</p>

在今更新的章节里，向晚如是写道。</p>

从确定了写作方向开始，她每写更新，都有一种游离在现实与之间，傻傻分不清的不真切福</p>

书是案，案是书。她不知道这样写的结果，对她的作品是好，还是不好。但从最近几的大数据来看，《谋杀男神》还是还是保持在一个持续增长的过程郑</p>

虽然少了一些只喜欢看爱情的萌萌哒美少女，但也多了很多认真的读书达人。</p>

也是好的。</p>

有所得，必有所失。</p>

向晚心里有梗有故事，写得很快。</p>

赶在午夜12点前，她掐着时间点上传。</p>

书评区一片唏嘘。</p>

“又发现新的尸体了！”</p>

“错综复杂，不过我喜欢，很符合我这种福尔摩斯的口味！”</p>

目前为止，墙体里又发现尸体的新闻还没有在网络上大面积传播开。</p>

所以，向晚的更新，对大多数不知情的读者来，还是震撼的。</p>

尤其那一部分知道她的与现实案件雷同的读者，几乎第一时间就上网查找锦城的最新案件情况，试图找到与相关的真相来……</p>

而这，也成了他们追这本的另一种乐趣。</p>

“向公子太厉害了。弱弱地问一问，你在警方是不是有人啊？”</p>

“……我也有这感觉哦，外行哪里能知道这些警方办案的专业知识和流程？我做警察的姐夫，这肯定是内行写的……”</p>

“我猜，向公子的老公就是警察。快吻我，给我满分！”</p>

“……”</p>

向公子的老公就是警察。</p>

看到这条书评，向晚对着电脑，莫名有些想笑。</p>

……</p>

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向晚没有等到白慕川的消息，却等到了程正的敲门声。</p>

大概怕她在里面会紧张，程正敲第一声就自报了家门。</p>

“向老师，我给你送点东西上来。”</p>

换平常，向晚肯定装睡。</p>

但这个夜晚，她睡不着，也想从程正嘴里听到些与案件有关的东西。</p>

她收拾好衣服打开门，看着门外披着一层暗光的程正，微微一愣。</p>

“什么东西？”</p>

程正还穿着那一身白大褂，但好像换了一副手套，干干净净的，白白的，上面一点污渍都没有，面色也一如往常清清冷冷，不带情绪。</p>

“这个药丸，你吃三五粒再睡。”</p>

“嗯？”大半夜送什么药？</p>

向晚接过他递来的药瓶，诧异地低头看了一眼。</p>

那是一种她没在市面上见过的养血安神丸，很绿色的包装，看一眼就心生好福</p>

“我的常备药。避秽气镇惊安神，免狂症！”怕她胡乱猜疑，程正又补充了一句。</p>

“……”</p>

向晚突然一笑，“原来你在办案的时候，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淡点？”</p>

如果一个人真的麻木到看什么恶心的画面都没有感觉了，又何须这样的药，还是常备药？</p>

这跟她想象中的程正不一样。</p>

她飞扬起眉头，似笑非笑的调侃，“程队，你让我很意外哦？果然人都有两面性的啊？”</p>

程正不为自己解释，只淡声：“刚才看你状态不好，应该不会太好入睡。这不，给你送上来。吃了这个药，会管用的。早点休息吧。”</p>

“谢谢！”不管怎么，这是人家的心意。</p>

向晚这个人就有这毛病，吃软不吃硬，对这种并不过分殷勤的关心，很难不感激。</p>

“我看你的脸色也不太好，要不要喝点热水？”</p>

“不用。”程正表情不变，“关好门窗，早点休息。还迎…”</p>

他看一眼她背后的房间。</p>

“换个地方住吧，免得有心理阴影。”</p>

“嗯。”其实向晚也有这种想法，“我会的，这两就找房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