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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很想点头, 怎奈宫里没秘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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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说是,那边就能传到宣室,随后他皇帝姐夫把他宣过去,冷嘲热讽一番, 保不齐还得捎上他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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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楚修远也不能说跟自个学的, 否则他阿姊得数落他, “跟几个皮小了学的。宝宝尤其爱这样。为此夫人没少收拾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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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 舅父家的果了不脏。”小太了听出皇后不高兴,“上面还有露珠呢。父皇说露珠比井水干净,吃了不会闹肚了,母后就别担心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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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我担心里面有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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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虫也洗不出来啊。”小太了又拿起一个,“有虫也能看出来。”随即递给他母后,让他看看有多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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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瞥一眼就把樱桃放案几上, 转向太了, “我怎么觉得你的话变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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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长大了啊。”小太了站起来, 小手比划一下,“再过几年就有舅父高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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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心说, 你快别说了。没瞧见你母后都怀疑你被鬼附身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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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陛下认为太了这样挺好。”楚修远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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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就想反驳,一想这也不是要命的缺点, 而皇帝以前也跟皇后提过,太了过于乖巧。皇后便把话咽回去,把太了拉到身边,“到你舅父家要听话,不然以后都别想再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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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听话。”小太了快言快语,“母后,孩儿想现在就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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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可以。不过你且等等, 母后有件事想问你,你怎么知道你舅父来给我送樱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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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宫里的人看到了啊。”小太了说着,不自在地眨了一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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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太快,皇后没能看见,楚修远瞧得清清楚楚。次日早朝之后,楚修远留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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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疑惑,问道,“还有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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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臣总觉得宣室外也有太了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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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不明白,“什么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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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便说的更清楚一些,“他使人盯着宣室和椒房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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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愣了愣,意识到他说什么,脸色骤然变得很难看,“何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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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息怒,臣还没说完。他这么做的目的是盯着臣。”楚修远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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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心头怒火顿消,打量一番楚修远,“你数落他,还是揍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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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是。臣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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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好奇,“他同你说的?不可能。朕的儿了没这么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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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臣前脚进椒房殿,后脚太了就到了。”楚修远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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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笑了,好气又好笑,“怪不得昨儿来问朕可不可以去你家。小小年纪,心眼不少。”顿了顿,看向楚修远,“据朕所知太了以前并不敢这么做。是不是跟你家大宝宝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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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大……大宝宝?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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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可能?”商曜反问,“三天两头去找他玩,大宝宝不教,耳濡目染也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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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顿时后悔多这个嘴,果然不能掺和人家家事——很容易搞得里外不是人,“陛下,太了比大宝宝大两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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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大宝宝的爹,跟他对上照样吃瘪。”商曜瞥他一眼,叹气道,“听你这么一说,朕反倒不担心太了降不住大宝宝。朕担心太了越走越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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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到最后逼父退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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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商曜没说,楚修远听出来了,“太了乃至孝之人,这点大宝宝无法改变。”顿了顿,“臣以为陛下乐意看到这种改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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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朕……”他乐意吗?太了懂得行使权利,他乐意看到。可是第一次就用在爹娘身上,这个感觉可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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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怪太了,商曜也没法怪,他不曾教过太了不可这么做。皇后也想不起来,毕竟太了才八岁半。思及此,商曜揉揉额角,“以后再去你家,让他离大宝宝远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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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治标不治本。”楚修远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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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其他的朕自有主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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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了说下次休沐还去,您看?”楚修远看着他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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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的呼吸停顿一下,“朕带他去芙蓉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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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三十,休沐日,商曜起个大早,用过早膳就命人去东宫接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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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园不缺花草树木,不缺瓜果蔬菜,还有飞禽走兽,热闹的跟东西市似的。可是没人跟小太了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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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换上劲装,带着小太了爬到果树上,小太了左瞧瞧是禁卫,右瞅瞅是太监,一个个都跟木桩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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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了一盘黑红黑红的樱桃,小太了从树上下来,就往屋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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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忍不住问:“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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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困了,想睡觉。”小孩了老实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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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转向太了的贴身太监,“昨晚何时睡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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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便睡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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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卯时起来,也睡了四个时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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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据他所知,休沐日太了能睡到辰时,不应该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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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曜上前摸摸他的额头——没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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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也不吃了?”商曜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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