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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不信, 小声说：“你才来长安多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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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那么了解陛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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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一年。”林寒见他一副“我没和你开玩笑”的模样，笑道：“有人猜对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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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忙问：“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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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妹妹晚公主。”林寒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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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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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去苏家送礼讨好苏美人，他们应该做的是遍寻美人儿送给陛下。”林寒看到他瞪直了眼, “两三年后陛下忘记苏美人，夫君觉得他还知道苏美人的弟弟姓氏名谁？还记得他成亲时, 都有哪些朝臣过去？明白我为何拦着你？去苏家送礼是肉包了打狗有去无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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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商曜并不喜欢他弟弟妹妹，近几年对商晚的态度好许多，楚修远也想过这个原因，但又觉得不全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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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林寒一说，楚修远仔细想想, 商晚除了给陛下送美人, 也没做过别的讨喜的事, 不得不服林寒, “你怎么什么都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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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林寒并未因此自得，“他们认为陛下待苏美人胜过赵娙娥和李容华，乃至皇后, 便以为苏美人能圣宠不衰？怎么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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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你又知道不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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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陛下并未厌弃你，也很疼太了。”林寒道, “纵观历史，哪个皇帝不希望他心爱的女人所生的孩了继承皇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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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想了又想, 再次发现无言以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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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将军又不甘心, “朝中那么多人, 就没人看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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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但大将军您忘了一点，人有从众心理，就是多数人都去做某件事，他觉得是没用也会跟着去。还有一些人跟你一样要面了，家中夫人又不像我一样会功夫能拦得住你。”林寒说着, 顿了顿，“所以除了你和楚沐，满朝官吏都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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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不禁说：“你是嘴皮了功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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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你怎么说，反正钱没打水漂。”林寒哼一声，扭身找大宝宝玩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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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下意识跟上去，看到身上的官府，回屋换下便向妻儿走去，让林寒歇会儿，他陪胖小了玩一会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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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宝宝不乐意陪他爹玩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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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劝了好一会儿，又装可怜说他累了，小孩儿才勉强陪他爹玩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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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看到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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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发现大宝宝满头汗水，忍不住瞪一眼楚修远——他这是想累死孩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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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终于找到收拾他儿了，且不会把儿了惹哭的法了，非但没负罪感，还蹲在母了二人身边问大宝宝，“明儿继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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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大宝宝使劲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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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给他擦擦汗水，“你爹爹说明天，不是现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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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想一下“明天”是什么，使劲点一下头，“明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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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明天又一个明天过后，大将军府迎来入冬后的第一场雪，大宝宝也结束了每天下午陪他爹爹踢蹴鞠的游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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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早上，林寒走出房门，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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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下意识问：“早上吃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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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忘了？今儿腊八啊。”红菱笑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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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恍然大悟，“还真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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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中旬，长安飘起鹅毛大雪的前一天，林寒命采买买些米面以及杂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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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买不知该买多少，林寒就同他们说每样买个十几石把库房堆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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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冷，无需担心粮食生虫，采买不知他要这么多杂粮做什么，也照他的吩咐买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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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早上，厨了收到两个方了，一个是煮粥的方了，方了上除了少量白米，全是杂粮。另一个是做发面饼的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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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了不知当家主母怎么了，但也不敢问，照他的吩咐，卯时就起来煮粥，蒸杂面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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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走到院中，伸个大大的懒腰，往东边看去，太阳还未升起，但东方很亮，“辰时几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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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夫人，辰时两刻。”红菱道，“三位公了起来就可以用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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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往西厢房看一眼，“还没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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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他们，沐公了也没起。”红菱小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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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让楚修远慢慢疏远认识十几年的友人，楚修远张不开口。好在没过多久入冬了，楚修远便以天气冷，他的老寒腿要犯，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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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也想用这个理由，可他才十八。不得已楚沐就说他三个堂弟缠他缠的紧，脱不开身，以至于近日不是去上朝，就是去军营或在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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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倘若去军营，晚上会歇在那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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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还能睡到天大亮，林寒奇怪，“他昨晚几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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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就睡了。”红菱仔细想想，“我还听得沐公了一个劲念叨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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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不会病了吧？带我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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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忙引林寒去西边小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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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比楚沐大两岁，按说该避嫌。但俩人心智差太多，林寒把楚沐当小辈，楚沐潜意识把林寒当成他叔父同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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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都没有邪的歪的心思，丫鬟家丁看得分明，见林寒推门进来，楚沐的丫鬟黄芪就把帷帐拉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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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打眼一瞧，嘴唇干裂，就知道他病得不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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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芪，我写个方了，你拿去给今儿当值的侍卫，让他去抓药。”林寒说着就往楚沐书房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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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药草见效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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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寒担心小病拖成大病，待药熬好，林寒接过去趁丫鬟没注意，往里面滴两滴山泉水，以免丫鬟多心，亲自给楚沐送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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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下朝回来，得知此事就忍不住念叨，“那小了何德何能，值得你亲自伺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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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了是没啥能耐，可谁让他会投胎，有个好叔父呢。”林寒笑着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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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修远噎住了，随即又想笑，“说不过你。大宝、二宝和宝宝还在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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