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通天柱神妙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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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渐敛。</p>

张果老身上，露出无数深可见骨的伤口，像是被一个狼群接连虐待一般，身上的鲜血缓缓凝结在一处，场面极其血腥，令人反胃。</p>

驴子也同样不好过。</p>

他身上的毛发，就像是地中海的大叔一样，从脊背开始全数脱落，绽开一片粉红色的血肉……同样是恶心而痛苦。</p>

他们都是太乙境界的强者，但在这余波之下，也损伤惨重。</p>

更不用说光芒中心的齐乐天。</p>

如果说其余的地方，只不过是太阳的外皮，那齐乐天身处的地方，就相当于太阳的核心。那能令一切物质蒸发于无形的高温，在那中心绽放开来，像是种下了一颗太阳。</p>

带来的不止是光明，还有毁灭。</p>

驴子已经瞎了一只眼睛，看着天上的齐乐天。</p>

齐乐天的口中，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气，就像是村口蹲在大榕树下的老大爷，抽着水烟筒，缓缓吐出了一口气。</p>

“只不过吃个开胃菜，就把你喂饱了？”烛龙绕着齐乐天，盘旋起来。</p>

他的双眼中，正凝聚着更加浓烈的怒火。</p>

像是要烧毁这个世界。</p>

洪荒时代的世界，是一个公平而简单的世界。诸神们不会去研究玄之又玄的大道，只是单纯的追求着更强悍的生命，更强力的法术。</p>

用现代的话翻译一下，就是想要更长的血条，以及更高的输出。</p>

烛龙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擅长喷火。</p>

只不过，跟江湖上那些骗人的把戏不同，他喷出的火焰，能够融化圣人的兵器，烧毁一方坚固的世界。</p>

先前那破碎的空间，此刻正在世界核心的作用下，渐渐合拢。</p>

只是，在未来很多年的时间里，他都会处在摇摇欲坠的边沿，在那黑暗能量的撕扯之下，维持着这片世界的稳定。</p>

这就是烛龙一口火焰的力量。</p>

通天柱摇晃了好一阵子，最终还是停在了原地，没有动弹。</p>

那暗金色的纹路，光芒也暗淡下去，像是锈迹斑斑的废铁画，在烛龙眼中那炽盛的火焰之下，也反射不出半点光芒。</p>

齐乐天睁开左眼。</p>

他右边的脸庞，已经完完全全被烛龙的火焰融化，如金似玉的骨头，正化作一滩琉璃状的物体，覆盖在右脸上，像是特效化妆一般凄惨。</p>

原本强壮的右臂，此刻只剩下两根尺骨，像是被人咬掉了血肉的鸡翅，在空中孤零零地悬着。</p>

孤寂而空寒。</p>

“像是你这样的化身，还真丢本体的脸啊。”烛龙不忘冷嘲热讽。</p>

“我也觉得，挺丢脸的。”齐乐天的声线，在高温的烘烤下，变得像超市里贩卖的自裁一样脆薄，每说一句话，都有粘稠的血液，从口中渗出。</p>

“所以，这么丢脸，不如死了算了。”烛龙哈哈一笑。</p>

“你们不是常说，士可杀，不可辱吗？”</p>

齐乐天摆了摆空荡荡的手骨：“我可不是那些高贵的文士武士……别把我跟那帮贵族放一块啊。”</p>

“你连向我投降，换一条生路都不肯，还不算骄傲吗？”烛龙饶有兴味地看着他。</p>

正如一只花猫看着濒死的老鼠。</p>

那垂死挣扎的模样，能给心中波澜不惊的小花猫，带来一种莫名的快乐。</p>

“如果你也曾经面临过最深刻的绝望，当你挺过来的时候，你也不会轻易放弃生命。”齐乐天伸出相对完好的左手，将自己右脸上骨骼融化所形成的琉璃，一把剥落下来。</p>

那空荡荡的眼窝中，泛着幽冥鬼火一般的光芒。</p>

“你赖以护体的万丈佛光，已经在先前的开胃菜中，化为乌有，这下一道菜，你能不能接下来呢？”烛龙左眼轻轻眨了眨，一道细小的光斑，像是投影一般落在了齐乐天的身上。</p>

驴子看见，那并不炽盛的光斑，轻而易举地穿过了齐乐天的身体。</p>

“都说肉身成圣的人，要比寻常的太乙强者，要顽强无数……怎么这轻而易举的，就被穿透了整个身体？”玩世不恭的他，在这一刻几乎陷入信仰崩塌的边沿。</p>

他虽然自信，自己此刻的肉身强度，要比齐乐天还强上不了。</p>

但能够顺利刺穿一块粗布的锋利刀刃，自然也不会被两层粗布拦住。</p>

只有同样坚硬的盾牌，才能挡住那锐利的锋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