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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字更是点燃了那女人的怒火，正待她准备再次扬鞭之际，一阵脚步声从院内传来。</p>
来人步履虚浮，伴着几声咳嗽。</p>
女人听见那咳嗽声，神色僵了僵，忙是将长鞭收好，放回腰间，脸上想凶恶之情也收敛了几分，转身不停地向院内张望。</p>
很快，一个腰身有些佝偻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他眉目虽颇为俊秀，但却异常憔悴，脸上没有半点血色，两鬓更是早已花白。</p>
“五爷……”女人神情恭敬，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粗暴？</p>
被他称为五爷的男人也没有说话，径直来到祝红菱身前，低头看去。</p>
祝红菱的脸上还有未消散的巴掌印，肩背处的鞭痕，已是渗出了血。</p>
“云容，怎么回事？”五爷扭头看着女人，沉声问道。</p>
被他称作云容的女人狭长的眼眸一扫，冷笑道：“让她办事，她却和奸臣之子纠缠在一起，还不知廉耻地和别人在外过了一夜！五爷……”</p>
那云容跪了下来，恳求道：“女子大了，心思就会复杂，这些事不能再交给她了。愧儿已有十六，不如……”</p>
“行了。”云容还没说完，五爷便打断了她：“你先下去吧。”</p>
“五……”</p>
“下去。”</p>
五爷虽语气平淡，但一股极强的威势袭向了云容，让她不敢再开口多说半个字，连忙告退离去。</p>
云容走后，五爷静立原地，看了跪在地上的祝红菱许久。</p>
“为何任她打骂？”</p>
祝红菱抬起头，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应道：“她是娘。”</p>
五爷默然无语，他知道祝红菱的脾气。</p>
她的性子和年轻时的自己如出一辙，认死理，撞破南墙也不会回头。</p>
“起来吧，进屋去擦些药。”五爷的声音柔和了些。</p>
祝红菱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p>
五爷取出一块手帕，掩着嘴咳嗽了好几声才停下来，他目光复杂地看着祝红菱：“你为何与那奸臣之子呆在一起？”</p>
祝红菱看着五爷的眼睛，认真地说：“他能救百姓。”</p>
五爷一怔，随即摇头失笑：“陈于修臭名昭著，他的儿子能好到哪里去？”</p>
“他不同。”祝红菱的声音又冷又硬。</p>
“好，就算那后生与他爹不同，你又怎能反过来阻挠我们的计划，救他出去？究竟是他重要，还是我交予你的任务重要？”五爷语重心长地说。</p>
祝红菱沉思片刻，眼睛亮了亮，说到：“百姓重要。”</p>
“你也知道百姓重要，咳咳……”五爷掩嘴咳嗽了几声，儒雅的眼眸中泛出强烈的恨意：“明永不死，天下难安，他是最大的贼，窃国之贼！”</p>
“红菱，”五爷眼中的恨意一闪而逝，但脸上却因为刚才的情绪激动而多了几分红意，“告诉爹，是江南二十万百姓重要？还是宁国八千万生灵重要？”</p>
祝红菱眸光一动，张了张嘴，终于露出了些许迟疑。</p>
片刻后，她还是开了口：“可是……明永盛世已经持续二十年，这二十年里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明永皇帝……真的是贼吗？”</p>
“狗屁！”</p>
啪——</p>
一道响亮的耳光再次出现，五爷的动作在祝红菱眼中非常慢，慢到稍稍一个侧身都能躲过，但她仍是生生挨了这一耳光。</p>
这一耳光，竟是比那云容扇得还要重，祝红菱只觉自己耳畔嗡嗡作响，牙尖也划伤了口舌，嘴里满是血腥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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