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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茹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激了一下手心,才觉得整个人的呼吸平稳了些。</p>
她看着从水龙头里流泻出的涓涓水流,恍惚地想到孔茜安还一个人坐在外面,她几乎是跳起来关上水龙头,又冲出洗手间。</p>
谢天谢地。</p>
服务员正端上饮料和蛋糕,孔茜安像是小女生那样微笑着对服务员点了点头:“谢谢。”</p>
林茹现在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了。</p>
她握紧拳头有些僵硬地走回沙发,坐下,看着孔茜安。</p>
“安安,我不是方瑞朗。”林茹说。</p>
“那方瑞朗呢?”孔茜安目光无处安放,像是在桌上寻找一枚掉落的牙签似的,到处乱飘,然后一把抓住林茹的衣袖,“你把方瑞朗藏去哪里了?”</p>
林茹镇定地笑了笑说:“方瑞朗有些事,是他让我过来的。他怕你一个人孤单,让我陪陪你。”</p>
“哦~”孔茜安歪着脑袋天真地看着林茹,“那你叫什么名字?你是方瑞朗的同学吗?你也是油画系的?”</p>
“嗯。”林茹苦笑了一下,别过头,她努力地深呼吸把眼泪憋回去。</p>
“你吃点蛋糕吧。方瑞朗说,这是你喜欢吃的。”她把叉子递到孔茜安的手里。</p>
……</p>
林茹把孔茜安带回家后,给方瑞朗打了个电话。</p>
“方瑞朗,我打算带安安出去散散心。”</p>
“哦。”方瑞朗迟疑了一秒,“林茹,你怎么有时间。我是说,我当然希望你能陪陪安安,可我上次好像听你说,要去出差?是出差已经回来了吗?”</p>
“哦。出差临时取消了。反正到年底了嘛。有些项目临时变卦得也很多。反正项目也黄了,我就趁这个机会度假放松一下。再说,我之前答应安安的。”</p>
林茹的撒谎撒得很有技巧,很多话都说得含糊其辞。</p>
她直觉不想告诉方瑞朗自己失业的事,而方瑞朗关注的重点则是在别处。</p>
“你们打算出去多久?”</p>
“没想好。大概一两周吧。”林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你也知道,孔茜安挺随性的。我也没什么计划。”</p>
“行吧。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和我联系,你们两个女的,说实在的,我是不大放心的。”</p>
林茹应付着方瑞朗说:“嗯。我会注意安全。”</p>
方瑞朗又说:“安安最近情绪一直不好,出门散散心也好。旅行总是能让人开心的。你说是吧?”</p>
“嗯。你说的是。安安最近确实心情不好。我从没见过她喝得这么醉,上次可把我吓坏了。”林茹努力把话题绕到上次醉酒上面。</p>
“我也吓坏了。特别是还去了那种地方。”方瑞朗在电话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作为一个丈夫,我真的觉得很没面子。希望她以后不会这样了。”</p>
“所以,上次她酒醒了,你说她了?”林茹若不经意地套着方瑞朗的话。</p>
“怎么会,她已经后悔了,跟我认错了,我又怎么会怪她呢。”</p>
“嗯。说的也是。”</p>
林茹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p>
“好了。林茹,等安安醒来,你叫她听电话吧。我想听听她的声音。”方瑞朗在挂下电话前说。</p>
林茹回头看了眼服了安眠药睡着了的孔茜安,暗暗握紧了拳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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