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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美华穿好衣服,有气无力地说:“我怎么觉得这么虚啊?”</p>
老徐轻微地嗤了一声,心里在说,都快更年期的妇女了,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吗?</p>
可他断然不敢在甘美华面前说的。</p>
甘美华却也不是省油的灯,揪着老徐的那一下鼻音做文章。</p>
“我刚才睡着的时候,你该不会给我下药了吧?”</p>
“我给你下药做什么?再说了,你睡着了,怎么弄?”老徐说,“我这里可没有蒙汗药。”</p>
甘美华一听,揪住了老徐的袖子。</p>
“那你有没有给老陶做手脚?</p>
“做什么?”老徐一用力,抽回了手腕。</p>
甘美华从理疗床上跳下来,执着地问:“到底有没有?”</p>
老徐脖子一梗:“我给老陶开的都是补药。再说了,老陶是什么人,他这身边,里里外外,有一个他真正信得过的吗?”</p>
甘美华脸色难看极了。</p>
老陶也不相信她吗?所以才让甘晶晶回到家里来。</p>
老徐脸上肌肉一抽,发狠地说了句:“哼~心里有鬼的人才最怕走夜路。老陶这一辈子干的那些勾当,怕是剩下的那点时间还不够报应的了。”</p>
甘美华像是不认识似的看着老徐,他说的话,她怎么听不懂了。</p>
两人并肩走着,老徐送她到后门。</p>
老宅子有门槛,甘美华脚抬的不够高,磕到了木条,她忽然膝盖一软倒在了老徐身上,老徐下意识抱住她,又立即推开她:“你没事吧?”</p>
……</p>
助理俯在老陶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后,老陶嘴角歪了歪,流下了屈辱的口水。甘晶晶眼疾手快地给陶思平擦了擦嘴角,她是那样会照顾人。</p>
陶思平转头看向甘晶晶,满眼的哀戚。</p>
事到如今,只有晶晶当他这个姑丈还是一如往昔,可陶思平却觉得心中有愧。</p>
助理走后,陶思平慢慢开口问晶晶:“你在上海的时候,苏航有没有欺负过你?”</p>
陶思平努力咬字,好让口齿清楚些,晶晶正慢慢地调着搅拌棒给陶思平冲脑清颗粒,她回过头回答:“没有,姑丈,幸好你及时叫我回来了。他没有对我怎么样。”</p>
晶晶的话让陶思平放心了一点。</p>
他默默接过晶晶调好的颗粒,眼泪汪汪地看着晶晶,一言不发。</p>
甘晶晶从未被陶思平用这般眼神注视过,那一瞬间,晶晶像是读懂得了陶思平的孤独。</p>
陶思平一点点喝完冲剂,甘晶晶又帮他轻擦了擦嘴角,陶思平生平第一次对晶晶说了一句:“谢谢。”</p>
晶晶的眼睛也有些湿,陶思平就像一棵大树,曾经枝繁叶茂过,也风华正茂过,可如今大树也走到了逐渐凋零的时候。</p>
就像外面正刮着的北风,风来的时候,不讲情面,横扫一切树木。</p>
“碳酸锂的消息,多亏了你。”陶思平看着窗外说,“姑丈在泰国有块地,度假屋已经盖好了,那里天气暖和,没有冬天。做完这一单,就金盆洗手。”</p>
刚吃完药的陶思平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说完,他大口地喘了喘气,他期待地看着晶晶。</p>
晶晶却茫然的皱紧眉头:“姑丈你要什么?你一个字一个字说,我再努力听一下。”</p>
陶思平摆了摆手,心里说不出的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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