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④(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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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故离这一次来，是和她暂时告别的。武林中几大门派密谋许久，要在近日围攻千玄门，端掉他们的老巢。</p>

他今天便会带人离开，特意留下命令和一部分死忠，保护秦珂安稳留在岳陵宗内。</p>

按住她还要拿起酒壶的手，他说：“等一切结束，我就带你离开岳陵宗。他们都说你错了，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p>

秦珂双颊泛红，醉眼迷离。她嘻嘻一笑，喝光杯子里的酒水，“我师兄会来带我走的……我才不要和你走！”</p>

“而且，”她打了个酒嗝，用空酒杯指指他，摇头说：“不是‘他们’，是‘你们’，连你也觉得是我错了。”她瘪瘪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委屈着哽咽说：“不是吗？”</p>

说完就要栽倒在桌面上，陆故离伸手托住她的脑袋，她软软的脸颊蹭在他手上。这样别扭的姿势她还是用力把酒杯敲在桌面，皱起眉嘟囔：“你觉得自己为我付出了很多对不对？你是想告诉我，连宗主之位，为了我都能抛下，我不和你走就是不识好歹了，对不对？”</p>

“你的祝月呢？你不是还要娶她吗……”她声音越来越小。</p>

陆故离抿了抿嘴，没有接话。只是把药瓶塞进她手里，说：“这是极火毒的解药，青渔仔细看过了，吃了不会有坏处。你吃了它，就能想起一切了。”</p>

交代完，他起身往外走，合上房门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秦珂，在心里默默说：“阿珂，想起从前的事，你就不会再继续错下去了。”</p>

陆故离带人走出了岳陵宗的大门。</p>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慢慢消失在了聂青渔的视野里。黑衣穿在他清瘦的身子上，空荡荡的，他斜倚着廊柱站着，漫不经心地看着某一处虚空。</p>

天空中有飞鸟掠过，击打翅膀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里尤为清晰。他抬起头，看到层层飞檐整齐地排列在蓝天之下，那两只鸟儿，正一前一后地飞过檐角。</p>

连鸟儿都是成双结对的。</p>

聂青渔突然很可笑地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寂寞了。</p>

他又等了一会儿，果然看见秦珂步履匆匆地走过。没有看见他，目的明确地往大门方向赶。想来看守她的人都巴不得她去赴死吧，所以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任由她轻松地走到此处。</p>

他就在她身后，用几分冰冷的语气道：“你去了也是白白送死。”</p>

秦珂听到他的声音，站住了脚步。</p>

她回过身，聂青渔还是满脸事不关己的模样。让他留守此处，不得不说是岳陵宗养虎终成患，那些人都还美滋滋地想去灭了千玄门，然而背地里，这一切都在聂青渔的掌握之中。</p>

秦珂看着他说：“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害死。”</p>

聂青渔摇摇头。死的可不会是他，倒是这些名门正派，恐怕一个都逃不掉。</p>

千玄门也好，岳陵宗也好，他对哪一个都没有投入什么真感情。聂鹤语当初的背叛，尚可以说是为了练成邪功，一统江湖。而他代替了聂鹤语的门主之位，只是因为掌握了千玄门，比岳陵宗更能让他随心所欲罢了。</p>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p>

两兄弟的成长环境就是十分扭曲的。聂惊天能为了刀法害死了第一任妻子，对第二任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何况本就是强取豪夺来的，聂鹤语和聂青渔也并非聂惊天的亲子，早在他们的母亲被逼出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记事了。</p>

“苏少辛是千玄门的人。”聂青渔突然说。苏少辛拜师岳陵宗之前的很多年，之所以没被欺辱，都是因为暗地里为千玄门出生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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