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蝇头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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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的人，有她骄傲的资格。但是，堂妹这样的言论，范荃还是不满。祖父他都敢质问了，堂妹更要直接怼：“阿茗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p>

“因为有你。”</p>

范茗如是回答。</p>

蠢人她见多了，自知的蠢人就可爱得很。像范荃这种蠢而不自知的，祖父因为三叔而纵容，那是祖父的事，她可不会去惯一个蠢人。</p>

范荃第一反应是，祖父已经把他做的事告诉范茗了。但转念想到这丫头若是先前就知道真相，在祖父抽自己的时候，八成就放蛇了，又否定了这个答案。祖父从前没说，这会儿功夫，范茗已经猜到了。若是如此，他这堂妹不仅是读书好，脑子还好使。</p>

范阁主适时开口，喝止范茗：“对家人柔和一些。”</p>

范茗面无表情地说：“因为是一家人，带他过林子时，我没放蛇。”</p>

言外之意，我已经很柔和了。</p>

这下，连范阁主都没法为孙子找托词了。于是，范阁主对范荃道：“你这妹妹是横了点，但她也知分寸。把你当成家人，再恼你也不会做出格的事。我只想问你，阿荃啊，冯知府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就把你妹妹是姑娘家、这种连家里下人都不知道的事，告诉了人家？”</p>

范荃惭愧地低下头。</p>

范阁主一眼就明白，更加温和地问：“还是，你露出了什么马脚，给人看了出来？”</p>

范荃颔首。</p>

事情本来就很简单，堂妹府试再度成为案首后，别人和他道喜，他表现了那么一点的愤怒，就引起了大家的怀疑，报给了知府大人，才有了后来二人见面、知府以利诱惑自己犯错的事。</p>

范阁主那里，见他点头，自然要细问，这一细问，差点又拿藤条抽人。</p>

成为举人后，少数人会连考，更多的人选择蛰伏，等一科。也就是说，只要过了乡试的士子，就有四年的缓冲时间去面对会试这头雄狮。</p>

可范荃对明年的乡试，并没有把握。</p>

而，浙江的乡试朝廷不会下主考官，由本地官员构成。能有限作弊，但数目极其有限。很简单，举人将代表本省参加会试--江浙历来是科举大省，这样的地方没人过会试，说出去谁信？况且，其他省都盼着你浙江不出人才，他们好去占位置呢！</p>

因而，即便朝廷不下主考官，浙江的主考，也很少去徇私。很少，不代表没有，只是很难拿到而已。冯知府，便是给了他这样的承诺。</p>

保证他明年过乡试。</p>

然后，他就把范茗是女儿身的事，告诉了冯知府。</p>

就这么点来路不正的“蝇头小利”，孙子就把自己的梦想给粉碎个彻底，要气死了有没有！可是范阁主不能生气，他还得劝孙女：“阿茗啊，快把你那漂亮贝贝收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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