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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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儿？”</p>

“钟离彦啊，你和蔼可亲的二长老。”巫马照偏着脑袋笑了笑，额上几缕黑发凌乱地洒在英气十足的面庞上。</p>

“是，我会记得的。”钟离忧看着巫马照的笑，自己也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巫马姑娘，在凌河清境可别按江湖那股作风办事，钟离氏的每位弟子都有严格的作息，甚至连饮食也有所规划。在许多院落也是不许带武器的，你若是想要散心，就把武器都放在卧房吧。”</p>

“那不太可能，宗主小姐。”巫马照挑起长眉的一端：“我不想暴尸凌河清境，所以我觉得还是带着武器更好。”</p>

“那就请姑娘自行斟酌吧，失陪了。”</p>

钟离忧以钟离氏之礼向巫马照道别，巫马照只是简单点点头，随即两人都转过身，走向不同的方向。</p>

这位年轻的宗主并不喜欢巫马照，可她也并不厌恶她。钟离忧一向讨厌不守规矩、放浪形骸的人，更是对衣装不净的人嗤之以鼻，可当巫马照站在她眼前，她却有意地将心头不悦压抑，渐渐地，钟离忧竟对这个无拘无束、浪迹天涯的女子产生了几丝羡意。</p>

“成为宗主、支配风辄固然是好事，可我却不能如灾星那般自由地支配自己的命了。”这样的想法突然便掠过钟离忧的脑海，令她自己也吃了一惊。她赶忙将这样的思绪都赶出心头，疾步迈向朗云堂。她掏出钥匙，开了眼前红棕的大门，步入了这片阴暗肃穆的厅堂。</p>

钟离忧坐到桌旁，松了一口气，接着伸手到腰间，想要把佩在那里的清云扇拿下来。</p>

可是，她的手摸了个空。</p>

钟离忧皱皱眉，低头看向自己的腰带，却猛然发现自己习惯佩带在那儿的法器不翼而飞了。惊慌与恐惧席卷而来，她站起身，抖了抖袖子，从袖口里掉落出信件、胭脂盒和发带，可就是没有扇子。接着她解开腰带，双手在浑身上下仔细摸索了一番，同样一无所获。</p>

“清云扇呢？那东西绝对不能丢啊！”钟离忧越来越慌张，她多次上上下下地搜索着自己的衣袍，又愣在原地，在回忆中检索清云扇的去向。</p>

而正当她慌乱得几乎晕厥之时，朗云堂的门再次开了，一位白衣老者缓缓走入。钟离忧抬头，入目所见的是一脸惊愕的钟离彦。</p>

“忧儿，你……”钟离彦愣在原地，不知是该离去还是该留下。</p>

“二长老，你看到清云扇了吗？”钟离忧见钟离彦进来，手上的动作赶忙停下，接着她又有些窘迫地重新系上腰带。一阵死寂，整个朗云堂充满了尴尬又怪异的气息。</p>

“清云扇？”钟离彦眨眨眼睛，他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清了钟离忧的话语。</p>

“是，我一向将清云扇佩在腰间，今晨送大长老的时候也是如此，可现在却不见了。”</p>

“是不是掉在路上了？”钟离彦疑虑重重，迈开步子凑近了钟离忧：“今晨谁与忧儿接触的机会最多？”</p>

两张面容闪过钟离忧的脑海：“除了大长老，就是巫马照了。”</p>

“这不很清楚了么？”钟离彦以一种责怪的眼神盯着钟离忧，又好似松了一口那般：“一个犯案多次的贼昨日到了凌河清境，今晨清云扇便被偷盗了，除了她还能是别人？”</p>

“可是……”钟离忧轻声说道，就像她自己也不确定一样：“可是，我觉得巫马照不会偷我的东西。”</p>

“嗨呀！”钟离彦喊了起来：“忧儿现在是宗主了，可不能按感情办事。如果不是巫马照，还能是谁？莫非是钟离遇吗？那更不可能了。”</p>

“或许是随我一起去的侍女或弟子？”钟离忧努力回忆着每个到场者的模样。</p>

“凌河清境的侍女和弟子都忠心耿耿，哪儿会犯这样的大事？”钟离彦顽固地相信着自己的判断：“一定是她。忧儿现在便和我一起去找她，我不相信什么都查不到。”</p>

朗云堂里，两位钟离氏的交谈持续着，此刻的巫马照却是独身一人往流沙院走。难得有这样闲暇又惬意的时光，巫马照心想着回卧房再好好睡一觉。她快活地步入楼阁，用钥匙打开自己的住所，又潇洒地将斗篷摘下来扔到椅子上。</p>

“咦，这是……”</p>

她看向床的时候，一把摊开的折扇映入眼帘。巫马照还记得这金色的水纹、红色的云角，因而她的心上立马悬起了一把利剑。</p>

“清云扇？”她喃喃自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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