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不能生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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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独孤少白命人把黄连的尸首从棺材里抬了出来，尸首被放在凌府门前的担架上，黄夫人和她的两个孩子跪在黄连的尸首旁失声痛哭。</p>

独孤少白略感诧异，黄连已经年近五十，没想到他的两个孩子也才八九岁大。独孤少白揭开了尸体的衣裳开始验尸，尸体没有外伤，嘴唇呈乌紫色，在尸首的脸部有一股淡淡的药草味。</p>

独孤少白俯下身凑近一闻，是十香迷魂散的味道，十香迷魂散可以致人昏睡几个时辰，在醒来后通常会浑身乏力，直到十个时辰后才能恢复如常。</p>

黄连已经死了三天，他应当是被人迷晕之后才被凶手放在棺材里，由于中了迷魂散，再加上四肢无力，所以无法推开沉重的棺材盖，活生生的窒息而死。</p>

凌府大门紧闭，四周的窗子也没有损坏的痕迹，想必是有一位武功高强的壮汉把黄连迷晕后扛进了凌府，黄连身子偏瘦，像自己这样会武的男子便可以轻松将他扛起。</p>

黄夫人泣不成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往下掉，独孤少白递给了她一张帕子，道：“黄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p>

黄夫人接过了丝帕点了点头，二人往凌府旁空无一人的巷子里走去。</p>

“黄夫人，你相公和凌致远的关系如何？”独孤少白问道，黄连死在凌府，他的死兴许和凌致远有关。</p>

黄夫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凌致远，我相公也没和我提起过这个人……”</p>

独孤少白微微蹙眉，心想黄连的两个孩子也只有八九岁大，难道十一年前凌致远被斩首时，黄连和黄夫人还未成亲？</p>

询问无果，独孤少白回到了护国山庄，他在宗卷室里翻阅着关于黄连的卷宗，上面记载着黄连十一年前的夫人姓周，在他进太医院做太医之后便与周氏和离，娶了现在的郑氏，如今的黄夫人就是郑氏。</p>

独孤少白合上了手中的卷宗，凌致远死了之后，黄连便进了太医院，如今黄连死于凌府，这未免有些巧合。半个多月前，南嬷嬷在宫里装神弄鬼，也是想替东方碧凝伸冤，难不成当年前皇后和凌致远偷情一事另有隐情？凶手杀了黄连，会不会是想替凌致远报仇？</p>

不过……那副“冤”字棺材里的尸骨也未必是凌致远的。</p>

……</p>

独孤少白只身一人来到了城西村，夜晚的城西村黑灯瞎火，只能借着月光才能勉强看清脚下的路。</p>

独孤少白走到了一间茅屋前，里面亮着昏暗的烛光。“咚咚咚……”独孤少白敲响了门，没一会儿，一个五旬妇人打开了门。</p>

“你找哪位？”周氏举着灯笼打量着独孤少白，眼前的男人气质非凡、玉树临风，不像是他们这小村庄的人，这不禁让周氏多了几分好奇。</p>

“请问您可是周婶？我是朝廷的人，想来询问一些关于黄连的事。”独孤少白开门见山地说道。</p>

怎知周氏一听这话，原本和善的面庞多了几分不耐：“你找错地方了。”说罢，她便想关门。</p>

独孤少白眼疾手快地撑住了门，他面色严肃、语气沉重：“周婶，黄连死了，他的尸首是在凌府里发现的。”</p>

周氏微微一怔，随后长叹一声，便让了让身子把独孤少白请进了屋子。</p>

周氏的屋子很简陋，只有一些破旧的桌椅，不过被她收拾得很干净。周氏给独孤少白沏了一杯茶，便坐在了椅子上感叹道：“哎……这也许就是命吧。”</p>

听这语气，独孤少白更能确信凌致远和黄连关系匪浅，“周婶，黄连和凌致远到底是什么关系？”</p>

周氏继续说道：“我们三人本是汉源城人，当年致远和阿连都在汉源城做大夫，十五年前，致远赴都赶考，他顺利地进了太医院做太医，我们见致远在帝都城混得风生水起，便想来帝都城投靠他，致远和阿连亲如兄弟，他也答应了要帮阿连在帝都城谋生。”</p>

“可阿连当时连考了几年都未能考入太医院，直到十一年前，在致远被斩首之后，阿连就进了太医院做太医。没过几天，我便无意间发现了他在偷藏银票，他把五百两银票藏在了他的药箱里，当时他还支支吾吾地道不出这些银票的来历，只说是做大夫时收的诊金，他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我怎么也不相信那五百两银子只是诊金。”</p>

说到这儿，周氏面露为难，她欲言又止，接下来的话她怎么也不敢说出口。</p>

独孤少白劝道：“周婶，有什么想说的话但说无妨，如今黄连死于非命，我们也想尽快找到真凶，兴许你的话能派上用场。”</p>

周氏又是一声长叹，她面露哀愁，把心里藏了十多年的话终于吐露出来。</p>

“当年致远和皇后偷情一事闹得整个帝都城人尽皆知，可我们和致远一起长大，怎么也不相信他能做出这种苟且之事，我怀疑致远和皇后偷情一事……是被……是被人诬陷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