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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子在这里喂鱼吗？”</p>
程嫣略略点头，没有接话。</p>
刘勇双手扶栏，和程嫣一起面对着湖水。</p>
“我其实很羡慕这些金鱼……”</p>
“……”</p>
程嫣蓦的发现，原来刘勇放下那一张板着的脸其实是很健谈的一个人。他能够在自己压根就没什么回应的情况下一个人把话题延续下去，一点都不觉得尴尬。</p>
一开始，聊的是水里的鱼，后来就聊的是湖，又聊到了花园的布景，不知道怎的，又聊到了下邳，聊到了定山。</p>
他说他家在下邳，是个多么多么美的地方，周围的乡亲是多么多么和善。他说他揭竿而起是不忍大夏政权旁落，是不忍看祖宗基业葬送。他说他这次之所以让出下邳、怀远根本不是因为他打不过赤眉老儿，而是因为马上就要到秋收的时候了，仗再打下去，百姓一年的辛苦将付之东流。而他之所以占了定山完全是看到定山郡的百姓生活困苦，需要他去解救。</p>
他还说他将来会如何如何，他有多么伟大的理想……</p>
他到底在干什么！</p>
程嫣轻蹙了眉头。</p>
看着旁边素蕊的崇拜的目光，就知道刘勇的这套说辞有着多么强的蛊惑。可他把她当成了什么？像素蕊这样没见识的婢女吗？</p>
程嫣轻轻用手指点按着栏杆，却还是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小心地时不时应和一声。</p>
“……我说这些是不是太无聊了？”</p>
刘勇终于停住了喋喋不休的诉说，转身观察着小娘子的表情。</p>
他多少有些失望，因为程嫣脸上并没有露出和旁边的小婢女一样激动的表情。</p>
“没有，刘公子……”</p>
程嫣低头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尽量摆出崇拜的表情：“嫣儿不懂这些，可也听得出刘公子是如何为三地百姓殚精竭虑的。相信，有了刘公子这样的人，我们大夏一定能恢复往日荣光。”</p>
刘勇似乎被她的表情和话语给说服了，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分开。</p>
看着刘勇渐渐远去的背影，程嫣冷着脸，唤了声“十九”。</p>
一个身影自湖边大槐树上跳下，跪在了程嫣的面前。</p>
真定王府规矩，自主子七岁起，就有两个暗卫十二时辰维护在身边。人都是暗卫营闯出来的，换人不换名。</p>
程嫣随着母亲回了刘家，身边也被配了暗卫。</p>
只是她少出真定王府，暗卫更多的还是负责帮她传递信息。</p>
“你去让吴麼麽打听一下，我们这位刘公子这些日子在王府里都见了哪些人，说了哪些话。”</p>
十九低声应了，立刻转身离开。</p>
那头，素蕊还在对着刘勇离开的方向犯着花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十九来了又走。</p>
程嫣眉头蹙的更紧，用手指轻轻的扣着栏杆。</p>
刘勇，你到底想做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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