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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涵雅却不像程嫣还要人提醒。直接说:“程七娘子,你说怎么比吧。”</p>
程嫣轻笑,有点像偷吃到葡萄的小狐狸:“比绘画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比的?”</p>
“自然是不署名字呈到望春亭由董大家等大儒点评。”有人回答。</p>
“可弹琴又不能像画画这样留在纸面上。又总不好为了小娘子之间的玩笑就把各位大家请过来。你们总不会真的觉得谁的琴艺真的能引得百鸟朝凤吧。要是那样,也不用比了,这局就算我们输。”</p>
“那你说怎么办?”</p>
“我说嘛……”程嫣顿住,环顾四周,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后才继续说道:“这里离望春亭也不远,谁的琴声要是能够引得望春亭的公子相合,就算她赢了。你们说如何?”</p>
这个比法是程嫣提出来的,所有人的目光自然就转到了姜涵雅的身上,看她如何说。</p>
姜涵雅低头沉思了一下,点头同意。她虽然没有十成的把握让人家主动相合,却对着自己的琴艺有着绝对的信心。她要是做不到,相信程嫣也绝对做不到。所以她很干脆的同意。</p>
董婧见她们商量好了,招呼了芷园的婢女吩咐着。</p>
众家小娘子见了,纷纷走下凉亭,以便为两人斗琴腾出地方。</p>
很快,三张矮桌被人抬了上来并排摆好。中间的桌上摆着香炉,里边的香已经燃起,烟雾袅袅。两边的矮桌上各摆放了一张琴。又有人送上了两个蒲团。</p>
整个布置的过程快速却又无声无息,可以看得出芷园婢女的训练有素。</p>
程嫣用眼扫了一下两张琴,抬手示意对方先选。</p>
姜涵雅也不客气,直接迈上两步,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琴前,盘膝坐在蒲团之上,整理好裙子。</p>
程嫣就坐在了她的对面,同样是盘膝而坐。</p>
时人讲琴棋书画里边的琴其实是琴瑟的合称。琴为七弦,无琴码,而瑟十二弦,有琴码。相较起来,琴瑟都是易学难精,可瑟的变化更多,听起来更加悦耳,而琴却略低沉,更考琴艺。</p>
今天芷园备下的两张都是琴,一为焦尾,一为玉露。很巧,这两张琴程嫣都弹过,很清楚之间的区别。而今天她用的是玉露,更加适合她。</p>
程嫣稍稍试了试音,就停了手,看着姜涵雅。</p>
姜涵雅也已经试好了音,同样望过来。</p>
她们二人一准备好,小娘子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窃窃私语,目光集中过来,现场的气氛就变得沉闷起来。</p>
这些人里边,董婧的心情又格外不同。她作为今天的主家,是除了程姜二人以外唯一还留在凉亭里边的人。可她听闻过别人夸赞姜涵雅的琴艺,却从没听过自己这个手帕交弹琴。甚至,她压根都不知道程嫣到底会不会弹琴。但比琴又是程嫣自己提出来的,总应该有点把握的吧……</p>
此时,姜涵雅的琴音已经响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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