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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今闭上眼睛，还能看到那双冷漠的眸子盯着自己的样子。</p>
他说：“她还小，不懂事，不会记得这事的。”</p>
那人就问他：“如果她记得呢？”</p>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记得？记得就杀了好了。反正死人又不会说话。”</p>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p>
她也不知道那个时候那么小的她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死人不会说话。可很奇怪的，她却牢牢地记得自己是不能说话的。于是，她真的成了哑巴。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不会说话的，阿娘为此还请了远近不知道多少名医，都看不出她哑疾的缘由。</p>
十九大吃一惊。他根本不知道原来她不说话会是这个原因。当年他以为她的哑疾是不药而愈。不对，既然不是病，自然没有什么不药而愈的说法，而是她敢开口了。而且她那么小，只能是被亲近的人带着。这人除了乳娘就是……</p>
十九隐隐有了猜测，目光中的震惊毫不掩饰地透出来。</p>
难道这就是她不信任阮公子的原因？</p>
程嫣也知道十九猜到了什么，却没说他的猜测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她顺着自己的话继续说了下去：“等后来，我大了，懂事了，再去想我当年见到的人，看到的事，才知道原来很多的事情表面看上去和它真实的一面是有着那么大的差距。这可真的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的声音中已经有了悲愤。</p>
十九动动唇角，他学的是如何隐藏在黑暗中不被人发觉，学的是如何更好的完成任务，主公说的这些话他根本不懂。可他也同样知道世人会怎么看，知道程瑾，知道长宁郡主会怎么想。主公毕竟只有十三岁，经历的事情少，又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也许她的想法太过偏颇了呢！</p>
十九也只能想象着她的家人会说的话，劝她：“阮公子和别人也许是不一样的。他虽然年轻，可总是……”总是什么呢？十九突然张口结舌。他没夸过人，不知道该如何说才是对的。这个时候十九才第一次后悔，这次来马场应该让二十来的。她是女孩子，心思总比他细一点，又伶牙俐齿的，肯定能够劝好主公。不像他，该说什么都不知道。</p>
“总是什么呢？”程嫣接下他的话。她再次把酒坛里的酒向口中倒去。然后把酒坛像墙上一甩，坛子的碎裂声居然让静寂的夜多了一丝的怆然。</p>
“天下乌鸦真的一样的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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