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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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天，沈氏把她叫过去，当着她阿娘昌城郡主的面告诉她：程家和刘家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来，再两个月她就要嫁为人妇了。</p>

当时她还没觉得怎样。在昌城郡主落泪的时候还在安慰她阿娘。可今天，在自己的及笄礼上。当一句又一句的祝词和乐声一齐飘进她的耳朵的时候，程嫣才真的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是阿娘身边的小娘子了。她也要去离开家过自己的日子了。</p>

可……</p>

定亲两年来，第一次，她产生了后悔的情绪。但路是自己选的，就算再苦她也要走下去。</p>

及笄礼是严格按照古礼举行的。等整个的过程走下来，程嫣觉得自己的内衫都被汗湿掉了。还好等礼仪结束后她就可以换掉这套沉重的礼服。</p>

等程嫣换好衣服再次出来，前来观礼的几位长辈已经被沈氏陪着到了正厅去喝茶。生辰礼当然是送到礼房的。可平辈的嫂子们还另外准备了表礼亲手交给程嫣。这让王昕楠又是一阵难受。她只能是临时从腕子上褪下一个镯子当做表礼给了程嫣。</p>

只是时下世家的夫人们宴客的时候腕子上带的镯子也好，头上插的簪子也好，一般都会选一般一点的货色。这是为了见客的时候有第一次见面的小娘子送见面礼方便。王昕楠跟着家里的习惯，今天也如此打扮。这样她的镯子在一堆的表礼里边就被轻易地比了下去。这让王昕楠又是一阵咬牙。</p>

兴许是她最近的心情不太好，就觉得肚子有点坠坠的疼。这个时候王昕楠自然不敢马虎，忙跟旁边的婢女说了。婢女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只能又匆匆忙忙把王氏的乳娘找来。</p>

乳娘看了怕出意外，又忙着去找了昌城郡主告罪。</p>

昌城郡主正陪着王妃和一群老夫人们喝茶聊天，听说了自然是有些慌张。王氏因为是王昕楠的从姑母，自然要关心一下。别人当然也没办法置身事外。于是一群老夫人们又结伴去了王昕楠的院子。</p>

程嫣陪着一帮小姐妹自然不方便脱身，只能让素梅代替她去看望。</p>

她的及笄礼就在这样纷纷繁繁的事情中过去了。</p>

后边真定王府的府医过来看过，说是有些动了胎气，要王昕楠不要操心，要静养。乳娘又担心一直静养把孩子养的太大不好生，就让王昕楠起来动动。这一个说静养，一个说要走动走动。王昕楠也不知道该听谁的。昌城郡主顾着她这头，就顾不上程嫣出阁的事情。程瑾在外边征战又根本联系不上。其实就算联系的上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p>

程宅就变得有些杂乱无章起来。</p>

李氏毕竟是晚辈，又是外家媳妇，不好说话。</p>

最终还是沈氏看不过去，直接把王昕楠的乳娘叫去训斥了一通，然后说道：“……你是琅琊王氏陪嫁过来的，肯定比我们这小门小户的懂得多。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如今你家娘子临产在即。可阿嫣的婚事也不能改。而且小孩子娇嫩，什么时辰来我们也说不准。万一两头碰到了一天再冲撞了也不好。”</p>

沈氏吖了一口茶，才继续说道：“我看阿嫣就从真定王府出嫁好了。反正她自小就是在王府里边长大。我们这些做舅母的都把她当亲闺女看。从真定王府出嫁也不算违礼。这一应事宜我想你家娘子也顾不上。也就安心养胎就好。不过你们府上的事情你们可要拿起来。不能再这么的乱下去了。”</p>

乳娘一听说程嫣要从真定王府出嫁，直觉上就觉得不妥。可她一个下人，说话根本就没什么份量。沈氏叫她来也不是叫来商量的，而是直接告诉她决定，要她去做罢了。</p>

所以乳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沈氏已经挥挥衣袖：“好了，你下去吧。你放心，这帐目我会让人整理好送过去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