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酷吏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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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唐国的西边，有一个波斯国，位于今天伊朗高原的西南部，当时仍处于萨珊王朝，人们主要信奉拜火教、摩尼教和景教。</p>

其国境内，有一处依山临水、风景秀丽的地方，住着一户富裕人家。富裕人家有一位公子，名叫阿布杜拉，时年二十岁。</p>

他长相按胡人的标准算英俊的，长得魁梧壮硕，高目深鼻，络腮胡须，充满了阳刚之气。他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帕尔旺娜。</p>

帕尔旺娜个子高挑，身材苗条，高鼻梁，白皮肤，长头发。唱起歌来象黄莺一样动听，跳起舞来象玫瑰一样招摇。</p>

帕尔旺娜家的附近有一片弥猴桃林，她和阿布杜拉公子一起摘弥猴桃。新鲜的弥猴桃还很硬，摘下来后放到竹篮里存放几天。</p>

阿布杜拉手脚麻利，一会儿就摘满了一个竹篮。帕尔旺娜站在树下也够得着弥猴桃，也摘满了一个竹篮，然后跳起了欢快的舞蹈。</p>

阿布杜拉坐在石板上休息，欣赏着心仪的姑娘的舞蹈，感到十分幸福。他禁不住喊道：“我爱你，帕尔旺娜！”</p>

帕尔旺娜毫不羞涩，也大胆地回应：“我也爱你，阿布杜拉！”</p>

阿布杜拉高兴地起身，指着石板说：“我爱你就象这块磐石，一万年稳固不动！”</p>

帕尔旺娜指着头上的弥猴桃说：“我爱你就象这弥猴桃，始于青脆苦涩，终于柔软香甜！”</p>

阿布杜拉高兴地和帕尔旺娜一起跳舞，就象花丛中的一对蝴蝶。</p>

两人陷入了热恋之中，准备谈婚论嫁，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然而好景不长，强大的阿拉伯帝国不断地进攻波斯，攻入其首都，灭亡了萨珊王朝。</p>

一天，一群粗鲁凶恶的阿拉伯士兵闯入了这风景秀丽的地方，他们见到男人就杀，见到女人就抢，见到东西就砸，所过之处，鸡飞狗跳，哀鸿遍野！</p>

他们闯入了阿布杜拉的家，砸坏了大门和家具，杀掉了阿布杜拉的父母和亲人。阿布杜拉拔出宝剑奋起抵抗，杀了一个士兵，一群敌人拿着武器包围过来，阿布杜拉寡不敌众，在仆人的掩护下逃跑了。</p>

他先是逃进了山里，后来又折转来跑到帕尔旺娜家察看情况，想带她一起逃命。来到她家附近的树林里一看，发现她家已经成了敌人的大本营。</p>

敌人杀了她家的男丁，**帕尔旺娜和她的姐妹。女人的惨叫声时断时续地传来，引起阿布杜拉的愤怒。</p>

阿布杜拉实在妨不住了，抽出宝剑，不顾一切冲进了敌营，一剑砍下了**帕尔旺娜的敌人的头颅。</p>

几个敌人从背后袭来，击中了他的后脑，将他打晕在地。等他醒来后，觉得浑身疼痛，手脚动弹不得，原来已经被绑得结结实实。</p>

一个大胡子当着他的面糟蹋美丽的帕尔旺娜，她的惨叫声传到阿布杜拉的耳朵里，给他以强烈的刺激。</p>

一个矮个子也当着他的面糟蹋帕尔旺娜，完事了，又用匕首割下她的肉扔到锅里煮。帕尔旺娜痛晕了，阿布杜拉的心在流血，也晕了过去。</p>

大胡子问：“人肉好吃吗？”矮个子从锅里捞出一块肉，边吃边说：“老兄你错了，这物事不是人，而是两脚羊，我吃的是羊肉，知道吗？”</p>

大胡子说：“两脚羊不是这个杀法，看我的！”他用匕首割断两脚羊的喉咙，等她咽了气再割肉。</p>

阿布杜拉痛醒过来，即将被拉出去砍头。一个长得矮壮敦实的长官过来，看到他长得高大强壮，是个壮丁，就问他：“你想活还是想死？”</p>

阿布杜拉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他还不能死，于是说：“我想活！”长官说：“那你就乖乖地听我的话，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p>

阿布杜拉表示同意，长官让他做奴仆，为他做各种家务活。长官是监狱长，管理着大批的波斯囚犯。</p>

监狱长的爱好就是变着各种戏法折磨那些囚犯，吃饭时命阿布杜拉往饭菜里掺些沙子送给囚犯吃，看着囚犯想吃又不能吃的表情哈哈大笑。</p>

囚犯想睡觉，监狱长故意在他耳朵边用竹杠一敲，发出大响，把囚犯惊醒过来。囚犯想拉屎尿，监狱长不给便桶，就让他拉在草窝周围，囚室狭小又密不通风，臭不可闻。</p>

这种环境连猪圈都不如，极易引发瘟疫。阿布杜拉见监狱长虐待自己的同胞，心中充满了愤怒，但又不敢表露出来。</p>

过了几个月，阿布杜拉跟着监狱长混，学到了大量折磨人的鬼点子。</p>

到冬天，寒风呼啸，阿布杜拉老实肯干，赢得了监狱长的信任，他瞅准一个机会，杀掉了监狱长，打开了监狱，把波斯人都放跑了。</p>

乘着混乱局面，阿布杜拉卷起监狱长聚敛的财宝逃跑了。他一路往东跑，跑到了唐国的玉门关。</p>

他对守关的门卫说：“我是波斯酋长的仆人，想到长安去朝拜天子！”门卫要看通关文牒，他说：“阿拉伯人杀了我的主人，我要到长安去向大唐天子伸冤！这世上只有大唐天子才能为我作主！”</p>

门卫长放他进关了。阿布杜拉继续东进，沿路学习汉语，还给自己取了个汉人名字，叫索元礼。</p>

索元礼经受了强烈的刺激后，进入唐国，受到礼遇，前后形成强烈的反差。他发现唐人都很温柔谦让，以温良恭谦让为美德，有时给他以两脚羊的感觉。</p>

到达长安后，索元礼买了一套房子，定居下来。当时是二圣时代，天下太平无事，人民安居乐业，有着痛苦记忆的索元礼开始安下心来，做点小生意。</p>

转眼到了武后临朝时代，大臣不附，政局动荡，扬州之乱暴发了，但很快又被武后镇压下去了。</p>

扬州之乱后，武后通过各种途径鼓励人们告密。索元礼也密切关心时局发展，经常上街察看官府的各种通告，也读过骆宾王的檄文。</p>

一天中午，索元礼在长安里坊行走，看到前面聚集了一群人，有男女老少各种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便挤过去看。</p>

原来是墙上贴出了朝廷的布告，布告的主要内容是向普通民众介绍铜匦的用法和用途，号召百姓们都到洛阳去进言献策，大胆告密。</p>

有个书生说：“这是朝廷要将当官的上封事的特权交给老百姓呀，老百姓今后有什么计策、冤屈都可以投状进去，直达天听啊！真是太惊人了，老百姓从此也可以翻身了！”</p>

有个秀才一摇折扇说：“额刚写了一篇绝妙的赋颂，正在为如何献给达官贵人发愁呢，这下好了，可以直接献给皇帝了，哈哈！额要名扬天下了！”</p>

一位手执团扇的妇人说：“俺家夫君最近捡到了一块瑞石，只要投状就可以惊动圣听？真是太好了，这下俺家要发财了，哈哈！”</p>

索元礼越听越激动，挤上前去仔细读了一遍布告，发现上面写着很多优惠条件，比如：只要是自称告密者，各地官员都不得询问阻拦，沿路都要提供驿马官舍，并要免费提供五品官膳食待遇。</p>

索元礼心中掂量道：从布告内容看，朝廷是真心实意地求告密呀，我为什么不去洛阳试一铬铁呢？如果能得到皇帝召见，我就能混个官做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今天竟然可以成真了！而且说话不真实也不予追究。</p>

想到这里，他下定决心要去洛阳告密了。他去店铺买来文房四宝，开始撰写告密信了。先是歌颂大唐国的大恩大德，自己本是落魄的波斯人，被阿拉伯大军害得家破人亡，差点死于非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