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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学位……免费的吗？”</p>
秋雅意味深长地望住陈立，“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他以后长大要成家立业，如果有人对他的病畏而远之，他后半生怎么办？我不管免不免费，都已经下决心要读了，而且……”秋雅抱住陈立，“我还找到医学院的高教授了！意味我读研的几率又提升了一倍！”</p>
秋雅一反常态的举动，让陈立有些不适应，但他宁愿理解为这是秋雅在表达对他的喜欢，想到这儿，他更有信心说出自己的秘密。</p>
“秋雅！”陈立紧紧抱住她，“我陪你一起奋斗！”</p>
“你都事业有成了，还奋斗什么啊？像我这种穷困潦倒的大学生，才应该天天像打鸡血一样，亢奋地喊‘我要奋斗’。”</p>
“我破产了。”</p>
秋雅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p>
“我被解约了，欠下几十万债款……”</p>
这句话仿佛当头一棒，砸碎了在秋雅精心设计的美梦。</p>
她的表情像冻僵的木柴，干枯萎缩。</p>
“什么意思？为什么被解约了？”</p>
陈立没想到秋雅这么失望，这么愤怒，他越来越紧张，迷航在雨夜的波涛中。</p>
“我违约了……”</p>
“为什么？你做什么了？”</p>
“我……私自签下外国品牌，因为服装上印刷的文字有争议，给公司造成了负面影响……”</p>
陈立感受到秋雅渐渐松开的双手，像把他推入下陷的洪流中，剥夺了最后一次施救的希望。</p>
“你上次带我去看秀，在我耳边说的那段话，是因为你私自签合同？”</p>
雪花吹进檐下，打在脸上，陈立宛如一座雕塑，一动不动。</p>
“你让我不要给别人说，我以为那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你为什么要去签合同？你已经赚了那么多钱，还不够吗？”</p>
秋雅声嘶力竭，连同她支离破碎的梦，一起发泄出来。</p>
陈立呜咽着，“我赚的多，花的也多，很多活动都要出席人自己租赁奢侈品牌，一次就是一两万，真正存下来的不多……”</p>
“你存了多少？”</p>
“我存的……已经递交公司了……”</p>
秋雅用袖子蒙住脸，蹲在檐下哭了起来。</p>
陈立不知道秋雅为何哭？为谁哭？他能感觉到秋雅的责备，但他相信其中有对他的关心，哪怕只有几分。</p>
十二点的钟声，依稀从远处繁华的街市飘来。</p>
秋雅眼眶红肿，她看着积雪映白的山峦，感觉一辈子都被圈在了这里。</p>
“雪停了……今天是元旦……”陈立小声说。</p>
“去年这个时候，我记得我们在袁家村表演拉面。”</p>
“几乎没有观众……”</p>
“不，有几十万粉丝在线看着我们呢……”秋雅的眼神突然亮起来，“陈立？”</p>
他才意识到秋雅在叫自己，雪停了，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了？</p>
“陈立！”秋雅跳起来，“我们再开直播吧！”</p>
“可是我们很久都没有直播过了……”</p>
“有你在，一定会有很多回头粉的！”</p>
“可是……直播什么呢？我要再回食堂拉面吗？”</p>
“你不愿意吗？”</p>
陈立不得不承认，品尝过体面的工作后，谁都不愿意回到曾经遭受过耻辱的地方，阿姨的那一巴掌，至今烙印在他心上，和轻出茅庐、四处碰壁的那些遭际结合在一起，都是挥之不去的阴影。</p>
“我……”</p>
秋雅知道今天的陈立，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陈立了。</p>
“我有一项独门绝技！”</p>
“什么啊？”</p>
“狂吃不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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