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此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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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原来兄弟姓马？真是，哎呀，幸会幸会！来，喝酒！”大头领已经把坛子里仅剩半坛酒都倒了出来，匀给四人。</p>

马小毛端了端碗，没喝，猎人也没喝。大头领看到了假装没看到，自己喝了一大口；二头领也自己喝了一大口。</p>

马小毛没等大头领动手，自己先抓了一片肉塞嘴里，一边嚼一边讲：“这是熊肉，前段时间猎杀的，味道很好。”</p>

大头领也拿起一块，塞嘴里，然后跟二头领说道：“你去叫几个毛孩子过来，一人给他们一片，那两个受伤的还有生病的也都给一片。”</p>

二头领出去了，马小毛端起酒喝了一小口，酒很难喝，度数不高，一股子怪味，而且是浑浊的，跟黄泥汤一样。</p>

“大头领，有句话不知该不该问，外面这些人？”马小毛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p>

大头领组织了一下语言，“……大伙儿已经饿了好几顿了，说来话长。都是苦命的人，一个冬天冻死饿死的不少人，我和张有心帮大家，可是没那个能力。”大头领头都低下了，声音很轻，可是说得很沉重，</p>

“我和张算是逃兵，那仗打得太憋屈，我们那一队死伤大半，大家呼啦啦全散了，都是贱民出身，去也没地方去，只好跟其他人凑活着先混一混。”大头领抬起头用下巴示意‘其他人’指的是外面那些人，待二头领把肉分出去一些，听外面孩子兴奋得嗷嗷叫，他继续讲。</p>

“同命相怜，又得了大伙儿的照顾，天灾面前总要守望相助，没想到还有人祸，贱民命不值钱，可我们不想坐以待毙，就从居住点逃出来，一路上遇到的苦命人眼看没法活命的，也就跟着了。</p>

我们没法拒绝，这一路走来，收拢了百十号人，可是能怎样呢？都是没饭吃的，我们俩也不会变出粮食出来，有中途走掉的，有得病死掉的，前几天还有几个饿死的。</p>

我们身上能换钱买食物的基本上用光了，逼到份儿上，也只能下去抢点……”</p>

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马小毛没想到这个山寨居然是这么回事。</p>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大嗓门，“呦嘿，两位头领，今天收获不错啊！这马要是想办法卖掉，够我们吃一阵子的啦。”</p>

话音未落，有人迈进来。来人一只手塞衣服里面暖着，另一只手揉着眼睛，头顶一窝乱草，一副刚睡醒的样子。</p>

“要不是小崽子拿块肉回去，我都不知道两位头领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这两位是？”来人也不客气，大咧咧坐下，伸手就抓桌子上的肉。</p>

“外面的东西都是两位贵客的，哪有什么好买卖，两位朋友仗义相助，送了些草药给寨里兄弟治伤治病，就连这肉也是二位朋友带来。给二位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三头领，亏得他有些门路，才能买到些粮食。”大头领脸色有些不悦，但是很平静地解释着，还捧了一下来人。</p>

三头领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又伸手捏了两片，嘴里的声音都不太清楚了“好肉，赶上了，头领不厚道，贵客来了也不叫我，酒还有没？没有就算了，我吃肉就行，真是好些天都没吃到了。”</p>

等嘴里的肉咽下去了，伸了伸脖子，继续说道：“叫我布就行了。两位朋友不会是劫道的吧？”</p>

马小毛手里捏着一个煮熟的土豆，正要往嘴里送，闻言手停在半空，歪头看向叫布的家伙，猎人已经把手摸到腰间的刀把上。</p>

“怎么说话的呢！”大头领冲着三头领怒喝。</p>

“别慌。看两位的打扮，不应该是执法者，执法者也不可能坐在这里与我们这些贱民交朋友。但是外面的马匹、铠甲、长剑，可是执法者标配的，总不能是那些残暴的执法者善心大发送给二位的吧？”三头领斜着眼看了看猎人，毫不在意地继续抓肉吃。</p>